OFF,你幸福嗎?
我希望你能幸福,因為現在的我,幸福到了快要溺斃的地步。
就像開往無止盡的終點,一路望去,盡是美麗得如童話般的風景。
***
暮色深沉,窗外,一片鬧市區的霓虹流彩,點綴出夜的魅力。
歐陽冉落寞地靠坐在皮椅上,麵無表情,凝視著夜色,一動不動。
——愛情可以用資料理性分析嗎?
——知道嗎,其實在我心裏,也有這麼一個人,我一直在等他的出現。
——為什麼不試試?歐陽,為什麼你要這麼抗拒?試試我吧,我們可以的。
歐陽冉想起自己在念大學時的一場戀愛,也是他的初戀。
開始彼此都是好友,原以為會是一輩子的友誼,不料,平衡卻漸漸失控,說不清到底是誰主動,也許雙方都在曖昧中流露了情意,一來二往,便順理成章地交往起來。
歐陽冉原先就是圈內人,對自己的性向早有一定認知,但對方以前交往的都是女生,第一次踏入同性世界,剛開始是充滿新奇,彼此也有過一段難忘的甜蜜時光,但隨著時間流逝,對方漸漸感到把自己標榜為「同性戀」的壓力,遂提出分手。
雖然感覺痛苦,但歐陽冉仍一口答應,放他自由。
本以為故事就這麼結束了,雖有深深缺憾,但世事無法十全十美,能和平分手,已屬不易。
然而沒想到,對方竟然無法再和女人相處,強行結婚後,沒多久,就變成一對怨偶,而事業又遭經濟低潮,諸多不順,於是對方把所有衰運都歸結在他身上,指責若沒有他,他的人生不會變得這樣。
歐陽冉無法辯駁,事實上,的確是他帶他進入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他的話,他想必過著正常的美好人生。
於是,歐陽冉將在紐約商品交易所一整年的傭金,近二百萬美元,全部贈予他,希望他能重新振作,然而對方卻獅子大開口,要他在PALLET的一半股份並加入PALLET高層。
此事驚動父親,鬧得沸沸揚揚,歐陽冉意識到無法再姑息養奸,便稍微耍了點手段,對方不但分文未得,還被迫簽下字據:永遠不再騷擾他,從此,兩清。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他。
初戀換來如此難堪的收場,給了歐陽冉一個沉重的教訓,從此再不輕易交友,更不輕易以真心示人,非圈內人,絕對不談及感情。
再後來,他就遇到了淩飛。
往事如夢,不提也罷。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淩飛不是圈內人,這本身就犯了他的大忌!
不是不愛,不是不心動,更不是不相信他,隻是,他不想因自己的過失,而扭曲他的人生,更不想再重複以前的錯誤!
淩飛一定有著自己的夢想,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之樂……這些夢想,對他而言,都是鏡花水月,可見,卻遙不可觸。
愛又怎樣?
徒增心痛而已!
突然,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沉思。
都這個時間了,還有認誰會打電話過來?歐陽冉接起電話,卻聽到含混不清的囈語……
「歐陽冉……你……在哪裏?」
一聽就知道是喝醉了酒,歐陽冉皺起眉頭,「淩飛?」
「我在……酒店,正和一個帥哥……開……開房,我還買了……好幾瓶潤滑劑……」淩飛嗬嗬傻笑著,打了個嗝。
「什麼?」歐陽冉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歐陽冉……你不是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就是……我不是同性戀……所以我就……把自己變成……同性戀看看……這樣你總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這家夥!
歐陽冉猛地站起來,厲聲道……「淩飛,你不要做傻事!」
「放心吧……我要向你證明……和男人做愛……我照樣能行……」
「你現在到底在哪裏?」
「我才不要告訴你……」
「淩飛!」歐陽冉咬牙切齒道:「如果你還想保有飯碗的話,最好老實告訴我,否則,我明天就把你掃地出門。」
「經理,你好凶……好嘛,說就說……」
歐陽冉的額頭,不禁青筋暴凸。
照著淩飛報的地址,歐陽冉開車匆匆趕到希爾頓酒店,這混蛋居然訂的是蜜月套房,他真的那麼想和男人做啊!?
都是成年人,職場上也打過不少滾,做事居然還會如此不經大腦,一氣之下,歐陽冉想幹脆隨便他去,他愛怎麼折騰都是他的事,愛變成同性患就變成同性戀好了,他管他去死!但一想到淩飛那張欠扁的臉,就又狠不下心撒手不管,隻能暗暗生自己的氣,竟會如此心軟。
「淩飛,你他媽給我開門。」
當趕到酒店後,循著問來的房間號,看到緊閉的房門,歐陽冉滿腔的怒火再也無法遏止了。
他一腳踢到門上,誰知竟沒有鎖,房內空無一人,隻亮著一盞幽暗的台燈。
「淩飛,你給我滾出來!」
歐陽冉神情恐怖地朝臥室走去……
突然,「喀」地一聲,門被鎖上,內心暗叫了一聲「不妙」,還來不及回頭,整個人就被一具火熱的胸膛從背後緊緊抱住。
「放開!」
歐陽冉猛然掙紮,雖然他長年遊泳健身,力氣不小,但仍是沒有掙開禁箍,反而腳步虛浮,踉蹌踏了幾步,和抱住自己的人雙雙倒在床上。
「經理,你真的來了。」因為叫慣了經理,即使升任總裁,淩飛的稱呼依舊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