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是擁有極強力量的紐帶,利用這種力量的魔法被稱作血緣魔法。凱特與萊依擁有一半相同的血脈,血緣魔法的力量絕不會弱。
於是我開始吟誦咒文,同時拿出了貼身收藏的魔法匕首。咒文完成後,我用匕首在左手中指上劃了一道小口子,從傷口滴落的血液立刻變成了一隻紅色的飛蟲。飛蟲在空中繞了一圈便向南麵飛去,我則跟在它後麵。
按照貴族建築的布局,這裏怎麼看也不像用來拷問俘虜的地方吧?我有些疑惑的從空中俯視這座兩層小樓。小樓位於後花園中,周圍的風景很好,建築的裝飾也非常精美,讓人無法把它與牢房等同起來。但紅色的飛蟲的確是飛進了二樓,這也就意味著萊依就在裏麵。
通過遊魂的探查,我已經對於小樓的守衛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包括兩位中級劍士和一位高級劍士在內的十二名侍衛把守著小樓各處,還有兩隊侍衛在後花園裏巡邏,守衛堪稱嚴密。而最棘手的是,其中有一位中級的光明係法師。中級魔法師雖然還無法對我造成威脅,但如果他發現了周圍有亡靈魔法的氣息並報告神殿那就麻煩了,神殿裏那群的家夥的鼻子一向比狗還靈敏,我可不想在遊曆剛開始的時候就被他們盯上。
從侍衛分布的位置來看,安排守衛的是個非常有經驗並且細心謹慎的人,隻是很可惜,如果執行者有所鬆懈,再完美的安排也無法發揮作用。就像現在,雖然遊魂畏懼那名光明法師身上的神聖氣息而無法靠得太近,但我還是能清楚看到他正悠閑地坐在一樓的小房間裏看書,而本該貼身保護他的侍衛則在房間外與自己的同伴交談著什麼,還不時發出低低笑聲。
看來現在是趁虛而入的最好機會,我收回了遊魂,決定親自動手。
我先使用了一個小型的風係魔法吹開了那個魔法師所在房間窗戶,這個過程中我小心地控製著魔法波動,讓它看起來像是普通的風一般。那個魔法師很自然地站起來關窗,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的風刃劃破了他的喉嚨。
魔法師捂著頸部的傷口踉蹌後退,倒在椅子上抽搐著,風刃割斷了他的頸部血管的同時也切斷了他的聲帶,使他無法使用哪怕一個最簡單的恢複咒語來為自己止血,畢竟不吟誦咒文瞬發低階魔法隻有魔導士以上級別的魔法師才能做到。而我這個時候已經瞬移到了房間裏,房間加上了一個魔法屏障,以免血的氣味以及房間裏是聲音引起外邊侍衛的注意。得益於這位魔法師低警覺性,整個過程異常順利。
解決了對於魔法波動極為敏感的魔法師之後,我就能放心使用一些高階魔法了,比如說魔霧。許多詛咒之地都會有魔霧環繞,暗夜沼澤中周邊的魔霧能立刻把一個普通人腐蝕成一具骨架,不過我現在使用隻會使人昏睡而已,畢竟我並不熱衷於擴張亡靈軍隊。隨著咒文的聲音,淡淡的霧氣從我所在的房間擴散開來,最後籠罩了整個小樓。今天晚上本來就有薄霧,即便巡邏的侍衛遠遠看到小樓被霧氣籠罩也不會產生懷疑。
確定小樓範圍內的生命都已經陷入昏睡,我打開房門,跨過倒在門前的兩個侍衛的身體,走向二樓中間的房間。現在距離花園中巡邏的侍衛再次經過大概有半個小時,足夠我救出萊依了。
隻是一進門我就愣住了,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這本應該是一間華麗的臥室,然而牆壁上卻掛著鎖鏈,皮鞭之類不應該出現在臥室的東西,難道這裏真的是用來拷問俘虜的?但當我看到床上的情形時,驚訝就變成了憤怒。
萊依躺在床上,他的雙臂被舉過頭頂固定在床頭,手腕上由於劇烈掙紮留下了猙獰的傷口,衣衫破碎,白皙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紅色的鞭痕。而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人倒在床邊,手裏還握著鞭子,顯然便是罪魁禍首。
在我的理智分析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身體已經在怒氣下做出了行動:利落地拔出隨身佩劍砍斷了萊依手上的鎖鏈,然後一劍刺穿了那個男人的腦袋——從後頸刺入貫穿整個頭顱,最後脫下鬥篷把萊依包裹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抱著他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