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各有所喜,各得其喜
喘息聲由緩而急，夾雜著零星話語,過了一陣子才慢慢平複。
王謝下地拿過巾帕,先給燕華拭手，再將弄髒的被子揭去,蓋上自己那條,這才換了小衣,重新上床，自覺鑽進被子躺好。
燕華也自覺往他身上靠靠，抓過他一隻手，十指交握不放，低聲近似耳語：“燕華這幾年,便沒有如此愉悅，如此安心的時候。”“照顧”過一次王謝的小兄弟，他已經不必去想王謝喜歡上他什麼了，身體反應比甜言蜜語更能說明問題，自己喜歡的，對自己這麼個難看身體都產生了□方麵的感覺，他還有什麼不滿意？還要擔心什麼？
王謝笑笑，側過身，摟住了他：“也一樣——早知如此，便早早說了，何必自己胡思亂想，也省得心裏不安。”
“現也還不晚。”
“是啊。”王謝心道：比想的早太多了，不過越早越好不是麼，“其實也並沒有打算這麼快說出口，隻是。。。一是街上見焦急的樣子，忽然忍不住想到，若是當真出了什麼意外，留一這世上，怎麼舍得。二是，容翔突然說起這個話題，。。。”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吃味。”
身側輕輕震動，燕華盡管沒有出聲，王謝知道對方笑，橫豎燕華麵前他不怕丟臉，更是不乎做小伏低，接著道：“想著，要是容翔比先說出口，萬一真願意跟他一起，豈不是憑空將珍寶拱手送？哪有這個道理！再怎麼論，也要有個先來後到，不先說誰先說？即使出於感激或者別的什麼，對總有一點喜歡的罷。”
“容翔是很好，很懂事，又能幹又體貼。。。”燕華每說一句，王謝便他胸口吮一下，表示不滿，癢癢的，他扭了扭，繼續道，“不過，燕華對容翔，一向是當做弟弟或者子侄輩。隻要沒有少爺這邊死心，便絕不會答應容翔的。況且少爺說不喜男風，燕華定然會按著少爺安排好的，娶妻生子。”
“現兩情相悅，所以容翔那邊——絕對不許！”
“絕對不會。”燕華保證，不過，他到是要謝謝裴回，沒有裴回突然提出來，他和少爺不知還要蹉跎多久，甚至將來錯過也有可能，“隻是，少爺日後還是要成家立業——”
“從不乎那些，”王謝劈口截斷，“若要延續香火，並不攔，隻要心裏有。”心想，既然喜歡，自然不擔心會不會延續香火。
“那少爺的香火延續。。。”
“天底下姓王的多了，少一個沒關係，”王謝怕燕華鑽牛角尖，兩的感情剛剛定下來，這些糾結的事沒必要此時拿出來打擾了興致，況且他跟本也沒拿這當回事，既然燕華喜歡他，那麼慢慢改變燕華的想法也不一時，“燕華，一直喜歡，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懷裏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即燕華含含糊糊地道：“大概，比少爺喜歡上燕華的時間，還要早上一些。”
“哦？知道是何時喜歡上的？”
“大概，是今年。”燕華想了想，道，“自從少爺決定奮發圖強以後，覺得少爺就像換了一個似的。”
王謝心想那時候還不確定之間是何種感情，難道說，就已經察覺了？還是說，發現不是了？忙打個哈哈道：“嗯，險些兩世為，自然有了些別的念頭。而，”他湊到燕華耳畔，“開始喜歡的時候，要比早上多久？”
燕華支支吾吾半晌，小聲道：“很久——少爺，二更了，該歇了。”急匆匆轉了話題，將頭埋王謝肩膀上，一動不動。
總有一天會讓告訴的，王謝尋思著，摟著溫暖的身體，也跟著合眼睡去。
玉兔既墜，金烏東升。
燕華醒來時迷迷糊糊，先摸摸身邊，空的冷的，睜開了眼，看見模糊光亮，幔帳中獨自一。
定定神，覺得精神不大振作，昨夜似乎沒睡安穩，許是因為複明的緣故，太興奮了，以致做了個極長極美又極羞的夢：他主動跟少爺搭話表白了，少爺竟然哭了，兩抱一起互訴衷腸，而且少爺對他有感覺，他什麼也沒多想就幫少爺這樣這樣，少爺也對他那樣那樣。。。
燕華臉紅了，雙手放鼻端嗅嗅，似乎上麵還殘留著少爺的味道——不、不對，身上這條被子感覺不對，摸起來當真不像自己常蓋的那條。他用手摸索個遍，床上隻有這一條。
屋外傳來熟悉腳步聲，燕華連忙挑開幔帳下地：“少爺，早。”說著伸手去夠自己的衣裳。
王謝一進來，就看到雙頰粉紅，稍顯慌亂的心上，半敞著衣襟，胸口露著幾個淺淡的印跡，還是昨日自己用嘴印上去的。
“早，昨夜睡得晚，不再眯一覺麼？”這聲音落燕華耳中，好像比平日多了些親昵。
“不必。。。”剛剛開口，身體便被攬過去，額頭落下一個親吻，燕華慌張得簡直手足無措，連忙往床裏縮了縮，“少、少爺！”平素摟一把抱一把也是常事，不過大早上就得了一個吻。。。
——他沒醒，一定沒醒！
然而王謝接下來，故意帶著委屈的話，讓他完全清醒了：“昨夜可是的了，想反悔不認帳麼？”
——他他他，昨夜真的不是夢！
王謝就見麵前的臉上飛霞，指頭絞著衣角，局促不安了片刻，結結巴巴道：“。。。少爺，燕華那樣，是不是。。。太隨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