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唐玉一杯茶直接潑到了他的傷口上。
茶杯裏的水原本不能算燙,但是唐玉一把火加進去,那就和滾油沒有多少區別了。
頓時之間,灰衣人疼得臉都扭曲了,身子繃得如同一塊木板。
“嘚瑟,你再嘚瑟?”唐玉斜睨他一眼,“好像你不說,我就沒法搜魂一樣。”
聽到搜魂兩個字,灰衣人眉眼開始抽抽。
“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來幕後的人是誰。”唐玉淡淡道。
灰衣人牙齒咬得格格響,還在堅持。
“有意思啊。”唐玉抽出刀,準備給對方來點狠的,唐佩這時候一伸手:“讓我試試?”
“你能問出來?”唐玉看她一眼。
“可能性應該比你大一點點。”唐佩笑吟吟地看著唐玉。
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自稱廠二的可惡家夥,就是唐玉本人了,要是自己現在幫他問道情報,豈不是就讓對方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那你先試試好了。”唐玉點頭,空杯子放到茶幾上,唐佩立刻體貼地再給他倒上一杯茶,然後這才走到灰衣人的麵前。
麵對唐玉的時候,唐佩都是笑眯眯的,現在麵對灰衣人,她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眸中含煞,伸出一隻手來:“聽說過斷骨手沒?”
灰衣人聽到唐玉說搜魂的時候,最多就是眉眼抽抽,現在聽到斷骨手,頓時身子都顫抖起來。
就連唐玉聽到了,也禁不住挑了下眉頭。
斷骨手聽這名字,也知道是一門能夠讓人很痛苦的手段,事實上也是這樣,施展起來,管你什麼修為,都會疼得如骨頭寸寸崩斷一般,還不是折斷,是如同麻花那樣擰斷,痛感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也正是這手段的殘忍和陰損,所以斷骨手是逼供的不二選擇,隻是能夠掌握到的人比較少。
唐佩此刻說自己會斷骨手,那她必然是出自某個大家族了。
“我、我聽——啊!”
灰衣人話還沒有說完,唐佩一隻手就拍在他胸口上,頓時就是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慘叫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一波三折,高高低低,上上下下,讓人禁不住佩服,原來這灰衣人居然這麼有音樂天賦。
隻不過二十秒的時間,等唐佩把手放下來的時候,灰衣人牙齦都要快咬碎了,口中不斷吐出血塊,滿身的衣服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臉色發白、發灰,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說不說。”唐佩柳眉一豎。
一輪斷骨手下來,對方居然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她感覺在唐玉麵前也失了麵子。
“不說是吧,那就再嚐一嚐好了。”
不過這一次,唐佩才做出一個動作,灰衣人連忙大聲道:“我說我說!我說——啊!”
“說,是誰派你來殺唐玉的!”唐佩的手在距離灰衣人一公分的地方停下來,眼角偷偷看唐玉。
“是苗近南!”灰衣人像是鴨子一樣喊道。
“苗近南是誰?”唐玉眨眨眼,這種無名小輩,真的沒聽說過啊。
倒是唐佩聽到之後,嘶地吸了一口涼氣:“劍氣學院的院長?”
“我擦。”唐玉好懸把手裏的一杯茶潑出去,“老小子你玩我呢,我和他都不認識,他要殺我做什麼?”
“苗近南當年是得了雷親王府的幫助,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的!”灰衣人趕緊道,“我絕對沒有騙你們,這件事你們可以找人求證!”
現在既然鬆了口,灰衣人索性就全說了:“你把雷親王府的小王爺趕出了聖靈學院,所以他們恨你入骨,這次就借著晴雪賽的機會,想除掉你,他們找到苗近南,然後讓他幫我喬裝一番,混進這比賽場地,找到你之後殺了你。”
“那之前隱身跟蹤我的那個人呢?”唐玉眯著眼道。
沒想到幕後黑手居然是楚雷,真是賊心不死啊。
不過此刻這番話,隻是這灰衣人的一麵之詞,唐玉也不會全部相信。
“那也是苗近南負責找到的人,擅長追蹤和隱身,由他找你,找到之後給我傳遞信號。”灰衣人此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傳遞信號?”唐玉眉頭一動,“這裏被大陣籠罩,通訊鶴沒辦法使用,你們是怎麼傳遞信號的?”
“因為我們有同心牌——”灰衣人露出羞赧的神色。
“居然用同心牌,兩個男人?”唐玉一臉驚恐,在對方儲物袋裏翻找一番,果然找到一個蝴蝶形狀的玉牌,再在之前那個跟蹤者的儲物袋裏麵翻找,也找到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