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洗刷著大地的一切。
沒有風,隻有雲。烏壓壓的,陰沉沉,冷冰冰。陣陣閃電像是要劈開天地一樣,黑雲下劃著駭人的寒光,幾隻醜陋山鳥忽的起飛。
驀然—— 一聲詭異的怪叫在雨聲中,豁然響起。
“哢哢...唉...”
是誰在這麼孤寂幽冷的夜晚裏,發出如此淒人的鬼叫?如此沉重悲傷?
隨著怪叫的落下,一條矯捷的身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蒼茫雨夜裏。來者身材修長,猿臂蜂腰,眉宇間帶著桀驁不馴的傲氣。隻是濃眉連著絡腮胡須順下,落生生的像是一個野人,倒也有一種冷峻的淩人氣色。
這少年長得俊美之極,隻是蓬亂的發須,灰蒙蒙的臉色掩蓋了他本可以傲世蒼生的氣質,此時,少年星目凝集,遙看著天際上的道道閃電...... “如此寒冷的夜晚,也不知道猩兒過的如何?”原來,他是想起了撫養他長大的長臂猩猩,在他印象裏,猩兒天不怕地不怕,卻單單害怕雨天裏的雷閃。
擔憂的情緒一閃而逝,少年冷眼看向成串的雨珠,下一秒,展顏輕輕出了一口氣,然後嘴角劃出一抹微笑。
他想起了紅毛猩猩,便又想到了那位從來沒有見過麵的老爺爺了。相信有老爺爺的關照,猩兒就不用自己擔憂了。
“老爺爺真是奇怪,十七年來,從來不讓自己和他見麵。”
“向他請教‘破書’上的圖案,他總是讓我先練他口授的坐功心法,如今又令我去完成三件大事,如不完成,定讓他老人家傷心,隻是四海茫茫,叫我如何辦呢?”
於是 少年再次劍眉緊鎖,麵上再次顯現憂愁之色。
原來,少年是人世間的棄兒,在機緣巧合之下被紅毛猩猩撿回,悉心撫養,並在一位老爺爺的照顧下,學會說話,並且習得了功法。
隻是,少年久居深山,從未涉足過江湖。雖然聽那位從未見麵的爺爺說起過武林的事情,隻是少年他仍然對江湖之事一竅不通,現在,為完成老爺爺交待的三件事情而下山,雨夜之中,自然有一種大海裏撈針的無所適從茫然感。
想著,走著,心緒雜亂的少年,驀然發出一道淒涼的清嘯。
嘯聲婉轉幽怨,搖曳長空,跌宕起伏,連綿不絕。
如波浪一樣的嘯音,振蕩不絕的旋律,喜憂參半,如傾訴,聽來柔腸寸斷,心飄神移。
沉哀悲歎,傷心欲絕之極。
感情他是借著嘯音的悲歎,來抒發心裏的憤懣和莫名的憂傷了。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嗔怒的冷叱,響起在少年的身後。“什麼人膽敢在這裏鬼叫,不想活命了嗎?”
怪異少年吃了一驚,猛地回頭。隻見一個手持花傘的紅衣少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少女長得豔麗媚人,身材玲瓏火爆,肌膚如雪入春,彈指可破,美到了極點。隻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眉眼裏含著春色,隱隱露出一絲的*蕩,一看就知是一個*色嬌娃。
怪異少年麵色陡然一變,冷臉冷目的看著紅衣少女,就連聲音都變的冷若冰霜,“我叫我的,與你何幹?真是豈有此理!”
詭異少年生來孤僻冷傲,尤其是不喜嬌豔女子。而這個紅衣少女迷著雙眼,對著少年暗送著秋波,卻恰恰惹怒了孤僻的少年,此時少年心中已是暴怒之極,如若不是下山之時,老爺爺告誡他,在不明白對方身為何人之時,不可貿然動手,枉自樹立強敵,少年早就已經動手了。
紅衣少女看著少年的冷傲麵容,卻還是媚眼含春,暗送著秋波,嬌態盡顯,“咯咯”嬉笑出聲,“你以為這裏四下無人你就可以大聲喊叫嗎?告訴你,這裏是雪月移花宮的聖地,識相的,乖乖的跟姑奶奶回去,保準讓你醉臥溫柔鄉,才不想自己的故鄉呢。”
原來,這裏是雪月移花宮的地盤。
對於移花宮這個江湖上惡臭騷然的幫派,少年還是很清楚的。記得之前老爺爺告訴過自己,江湖上最不能惹的幫派便是雪月移花宮,因為她們媚功了得,往往在不經意間,便可以將一個精壯大漢,吸得幹幹淨淨,爛泥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