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一聲響,屋內的人忙扭回頭向發聲處看去,卻發現趙勝已經甩掉了掙斷的鐵鏈,飛身到了屋外。
“我選擇第三條路!後會有期!”趙勝跨上維比烏斯那匹大黑馬,雙腳一磕馬肚,戰馬長嘶一聲撒腿就跑,出了院子後,趙勝扭回頭得意地衝著屋內喊著。
“狡猾的東方人!”一位青年軍的百人隊長跺著腳,一邊恨恨地罵著,一邊抽出腰間的短劍,就要帶著人去追。
維比烏斯臉色鐵青,年輕的心髒狂跳起來,有力的手指握緊了腰間短劍的劍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將軍,領袖請您入席……”一位羅馬士兵從外麵急急地闖了進來,正好撞見院中亂哄哄的一幕。
“我沒心情去喝酒,別傻站在那裏擋路,滾開!”維比烏斯感到了一種羞恥,但他更心痛那匹跟隨自己多年的戰馬。
“將軍,不是喝酒,是高盧的使者來了!”那個報信的士兵不想招惹這個盛怒的將軍,急忙解釋道。
“高盧!”怒火衝天的維比烏斯突然冷靜了下來,必竟他是有遠見的羅馬貴族。
高盧是羅馬尤利烏斯家族近鄰的一個強大國家,可以說,尤利烏斯家族想要發展就不可能忽略這個擁有十座城的鄰居,以每座城有一千五百名駐軍來算,高盧至少要有一萬五千軍人,這還不算不知其數量的野戰部隊,保守的估計,其也要有二萬五千至三萬人的軍隊,這是隻有一千餘主力軍隊的尤利烏斯家族所不能輕視的。
“報告!高盧使者求見首領!”一名負責警衛大廳的士兵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通報。
但暄鬧得如同開鍋了一樣的大廳裏沒有人聽到士兵的話。
士兵隻好再一次以更大的聲音又喊了一遍。
已經回到總督官邸,一直坐在父親身邊相對比較安靜的維比烏斯這一次聽到了,他對正哈哈大笑的父親耳語了幾句。
弗拉維斯那歡快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揮了揮手示意隊長們都退下去,又對門口的士兵說:“去!把他請進來吧。”
正喝在興頭上的隊長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又不好說什麼,隻好放下酒杯一個個退了出去,弓箭隊隊長一仰脖喝光了杯中剩下的美酒,瞪著一雙發紅眼睛的他臨走前還沒忘抓了一隻烤雞放到沾滿血汙的戰袍裏。
當弓箭隊長最後一個離開大廳的時候,一個裹著長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個頂著一頭淩亂的棕色頭的人有一個引人注目的八字胡須,那兩道長長的棕色胡須一直從鼻子底下延伸到下巴上。
“尊敬的尤利烏斯家族領袖,我剛剛聽說您打了一個大勝仗,所以首先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我內心的敬佩和崇高的敬意。”說著,高盧使者向弗拉維斯鞠了一躬。
弗拉維斯微笑著站起來欠了欠身,招呼正盯著高盧使者的兒子搬過去一把椅子。
高盧使者坐下後這才說到了此行的目的。
“我叫塞納古魯斯,是應我們高盧人首領的要求來向您傳達一個和平的意願,我們希望跟您開展貿易以使我們和你們的金庫裏都裝滿燦燦發光的金幣,不知閣下覺得如何?”
弗拉維斯聽後看了看兒子,正撞上了維比烏斯那閃著金光的眼神。
“好的,我同意開展同高盧的貿易,你說的沒錯,誰會拒絕亮閃閃的金幣呢!”弗拉維斯明白兒子的意思,必竟錢是一個好東西。
塞納古魯斯立刻起身再次鞠躬說道:“您的接愛表現出了優秀的人格魅力及智慧,我不敢再打擾您了,您允許我離開,我要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首領。”
在高盧的使者走了兩天後,元老院的使者來了,他帶來了元老院新的命令。
當弗拉維斯看到元老院的命令時,頓時傻眼了。
命令上赫然寫著:為了共和國的榮譽,攻取馬賽!
“父親,馬賽是高盧人的城市!父親,我們剛剛接受了高盧的貿易請求,現在連一枚金幣都沒有賺到,就要跟強大的高盧開戰,元老院是不是瘋了!”維比烏斯眼看到手的金幣要泡湯,急得大聲地嚷嚷起來。
弗拉維斯拿著命令的手在發抖,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不是因為高盧,而是因為自己及家族的命運正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他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地中海,心中的思緒隨著海水不斷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