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安念攘嚇得直哆嗦,說話牙齒和舌頭都打架,牙齒咬了舌頭,還咬出了血,痛得要命。
“我來看二妹妹呀!”
花畹畹的笑容如天上的雲彩般多姿絢爛,看在安念攘眼裏卻像個心懷不軌的女巫。
安念攘一步步後退去,嘴裏道:“你不安好心,你讓劉香秀將我往死裏打,你公報私仇,你……你就是惡毒的女人!”
花畹畹輕輕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道:“二妹妹,你知道你什麼都好,就是這一張嘴巴惹人嫌惡!”
“二小姐狗嘴吐不出象牙,讓我替少奶奶教訓她吧!”
說話的是劉香秀,她跟隨蔣氏從屋子裏急急走出來,一見來人是花畹畹便安了心。
這樣,她怎麼欺負安念攘都無所謂了。
她是奉了花畹畹的命令欺負安二小姐的不是嗎?
安二小姐越慘,她的功勞越大才對。
劉香秀對花畹畹是又恨又懼,但看在那個錢匣子份上,麵上還是恭敬討好的笑容。
“安少奶奶!”劉香秀和蔣氏都向花畹畹行禮,花畹畹卻不看劉香秀,隻朝蔣氏露了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花畹畹對蔣氏道:“劉大嫂,一會兒安家還有人要過來,所以你先去準備吃的吧!”
蔣氏應聲下去廚房張羅。
安念攘心中一喜,安家還有人要過來,可太好了。
她脫口而出問道:“是我大姐姐和母親過來接我嗎?”
花畹畹衝她遺憾地搖了搖頭:“要讓二小姐失望了,不是大太太,也不是大小姐,而是大少爺。”
“大哥哥!”安念攘心想,大哥哥也是可以的,一奶同胞,看著自己受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隻要自己見到大哥哥向他投訴劉香秀的惡行,大哥哥一定會接她回去的。
安念攘臉上現出欣喜神色。
花畹畹從頭到腳打量安念攘,見安念攘灰頭土臉,渾身是傷,嘖嘖道:“二小姐,你與大少爺多日不見,你這個樣子可不好見他。”
安念攘一驚,難道花畹畹不讓自己見大哥哥嗎?
“花畹畹,你要耍什麼花招?”安念攘緊張問道。
花畹畹聳聳肩,笑道:“二小姐,你太緊張了,我隻是想讓你洗個澡換件幹淨衣裳,漂漂亮亮地見你大哥哥。”
花畹畹說著,朝劉香秀使了個眼色。
劉香秀便揚著鞭子上前,凶神惡煞道:“大少奶奶的話你沒聽見嗎?讓你去洗澡換衣裳,你不肯是不是?是不是又想吃鞭子,你才肯?”
安沉林還未到,安念攘不敢造次,害怕自己不聽話,又會換來劉香秀一頓毒打。
她到了劉家就沒有洗過澡,每天累死累活,一身臭汗,劉香秀卻硬是不許她洗澡,再加上水缸裏的水要是用光了,自己還得到老遠的井邊去打水,安念攘又懶,所以還是不洗澡了。
這會兒花畹畹準許她洗澡,也好,她洗幹淨了,神清氣爽好找大哥哥告狀。
花畹畹回身看向通往村口的大路上,安沉林的馬車還沒有出現。
自己原是要去農莊探看方聯樗的,可是不願意與安念熙打照麵,便決定順道先到劉清老家來看看安念攘,等安念熙和安沉林離開農莊了,自己再回農莊去,誰料想安念熙竟然支開了安沉林,安沉林未進農莊,直奔劉清老家而來。
好在她快馬加鞭,比安沉林早到了許久,足以讓她來劉家好好安排一番先。
花畹畹先到廚房看望了下蔣氏,蔣氏正在灶台忙活,灶膛裏火生得旺旺的,鍋裏的水燒得滾沸,那是殺雞拔毛用的。
蔣氏的鬢邊還戴著一朵小白花,花畹畹知道那是蔣氏為死去的婆婆馬氏戴孝。
蔣氏見花畹畹進來,立即惶恐地起身道:“大少奶奶,廚房太髒了,您還是快出去吧!”
花畹畹柔聲道:“我來看看劉大嫂,待一會兒就走了。”
花畹畹對自己十分和藹,全然不似安念攘那般盛氣淩人,蔣氏心生溫暖,給了花畹畹一個憨厚的笑容,道:“大少奶奶,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