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既來探望安念熙,總不至於空手而來,他帶來的是西域進貢的上好的傷藥。
安念熙道:“其實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誒,表麵的傷是好了,可是傷在骨頭難免後患無窮。你隻消將本王給的藥讓下人日/日熬了服用,連服半月,包大小姐沒有任何後遺症。”
薊允哲信誓旦旦,打了包票,安念熙便再次謝過。
薊允哲看著滿院子水缸裏的荷花,冷嗤道:“四弟也真是的,不看好自己的馬,害大小姐受這一場苦,大小姐既受了傷,他就該送醫送藥才是,送這些荷花兒做什麼?中看不中用……”
園門口,薊允秀聽了薊允哲一番話,憤憤然拂袖而去。
這三皇子簡直欺人太甚,太過分,太過分了,而安念熙竟然不為自己辯解幾句,他的豹子烈的確傷了她,可是他不也衣不解帶伺候她到傷愈嗎?
大小姐此舉簡直是……白眼狼!
四皇子正在園子裏亂竄,安念攘又鑽了出來,嚇了四皇子一跳。
“二小姐……你……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四皇子語無倫次。
安念攘欠身賠罪,花畹畹囑咐她要在喜歡的男子跟前矜持,可是她能告訴他她做不到,她一路尾隨他到廚房又一路尾隨他回到香荷苑,再一路尾隨他離開香荷苑,對他在國公府的行止了如指掌嗎?
她如此不過是因為太在乎他了嗎?
“對不起,四皇子,我不是故意討你的嫌,我隻是和四皇子有緣,隨便往這園子裏一走都能遇見,唉,”安念攘歎息道,“如若四皇子在皇宮裏頭,或者在王爺府,那我要遇見四皇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不是?這國公府是人家安念攘的家,他在她的家裏亂走,還怪她擋自己的路嗎?
薊允秀想起安念熙與三皇子賞荷的一幕,便有心要報複一下安念熙,你既然可以和我的兄弟賞荷,那我自然也可以和你妹妹散步。
這樣想著,薊允秀便同安念攘笑道:“二小姐,既然遇到了,趕巧不巧,一起走走吧。”
薊允秀一笑,安念攘就暈了暈了暈了……
該死的,這個四皇子笑起來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好帥好帥!
安念攘幾乎要花癡得流口水了。
薊允秀見這個相貌平平的傻姑娘傻呆呆看著自己,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拉了她的手,道:“二小姐,走吧!咱們去園湖的亭子裏坐著吹吹風。”
他竟然還拉她的手!
安念攘更加暈了暈了暈了,簡直要窒息了。
薊允秀在心裏翻了翻白眼,極端粗魯地拉了安念攘的手走去園湖。
湖水平靜如鏡,碧綠如玉。
湖心一座亭子,湖上風光甚好。
薊允秀直把安念攘拉到湖心亭才鬆開手,其實方才薊允秀動作野蠻,力道粗魯,安念攘的手被他拉得痛死了,可是此時此刻安念攘隻是賤賤的,感覺到甜蜜而幸福。
她悄悄握了下自己被薊允秀握過的手腕,在心裏說:這隻手她決定三天不洗!不,一個月不洗!不,一年不洗!一輩子不洗!
“二小姐,二小姐……”
薊允秀連喊了好幾聲,安念攘才回過神來,見薊允秀已經在湖心亭的長椅上坐下了,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招呼安念攘過去坐。
安念攘簡直太激動了,走到薊允秀身邊不過三兩步路,她竟絆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