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允秀揮揮手,讓那個稟報的跟班退出去,一個人在平王府內來回走著,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一想起薊允哲的蠢樣,他就想笑。
這樣的蠢貨,還想同他競爭皇儲之位呢!做夢吧。
而花畹畹於百花園內聽著安念攘憤憤不平的猜測,麵上也是玩味的笑容。
安念攘道:“大嫂,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那接骨村老之死定是母親和大姐姐所為……”
安念攘義憤填膺,花畹畹卻是輕描淡寫。
“二妹妹不可胡說,母親和大姐姐都是閨閣之女,長日於國公府內足不出戶,焉能到那鄉下之地殺人滅口?”
花畹畹的話即便此刻叫安念熙和大太太聽見了也是無可辯駁的,質疑她們的是安念攘,而她花畹畹——一向被她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花畹畹還好心地替她們辯解,不是嗎?
這就是氣度的問題了。
如果易地而處,花畹畹作為嫌疑人,安念熙和大太太會如此心善幫她辯解嗎?斷然不會。
所以,安念攘道:“大嫂,你怎麼這麼善良?從前,我和母親還有大姐姐談及你時,都覺得你壞透了,陰險透了,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竟然如此心善!”
安念攘歪著頭,看天使一樣看著花畹畹,不可思議的表情。
花畹畹雲淡風輕地笑:“那是二妹妹善良且單純,容易被人左右情緒,容易被人影響判斷,大嫂不怪你。”
經花畹畹一說,安念攘立時也覺得自己善良、單純且美好起來。
“唉,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不是單純,是傻,太傻太天真了,”安念攘自責著,“分不清美醜善惡。”
“二妹妹還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很正常,二妹妹切莫妄自菲薄,二妹妹心地善良,能夠迷途知返,隻要多加引導多加行善,勢必會成為人人稱道的好小姐。”
花畹畹溫言軟語,大有循循善誘的意思,安念攘讚同地拚命點頭:“所以,大嫂,你要好好教我,我再也不要做惡人了,我要遠離大姐姐和母親她們,一直以來她們都把我教導成什麼樣了,讓我現在口碑如此差。”
“二妹妹還這麼小,來得及。”花畹畹慈祥一笑。
安念攘立時走到她身邊,跪在她腳邊,雙手握住她的手,仰起頭,凝眉道:“大嫂,那接骨村老明明救了大姐姐的命,這個咱們都知道的啊,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冤枉而死嗎?這樣,天理何在?”
其實,花畹畹說得沒錯,安念攘的確還小,心思不全,太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從前牽她鼻子的是大太太和安念熙,如今牽她鼻子的是花畹畹。
大太太和安念熙牽她鼻子未必要她做壞事,她卻養成了囂張跋扈趾高氣揚的性子,花畹畹牽著她的鼻子,也絕不要她行善,而要她打著善良正義的名義回頭將刀砍向與她血緣相依的安念熙和大太太。
這都是她們該受的!
前世,是誰仗著血緣姐妹聯手母女聯手迫害她這個無辜的童養媳的?
這輩子,她重生了,那麼就讓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