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香秀得了花畹畹的允準,原打算當夜便離開普濟寺,不料卻遭到惠澤阻撓。
劉香秀道:“大少奶奶讓我離開普濟寺的,惠澤師傅為何攔我?”
惠澤也不說原因,隻說:“口說無憑,安大少奶奶並未交代我讓你離開啊!我若放你走了,日後安大少奶奶又找我要人,我去哪裏給她找人去?”
劉香秀著急,卻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惠澤,隻能繼續在惠澤的禪房內住著。
耽誤了一兩日,國公府便來普濟寺給安念熙做法事。
因為還要給巧姐兒母子做超生法事,所以連大老爺也來了。
惠澤想起前塵往事,對安念熙依舊耿耿於懷,所以並不願到前頭幫忙,特向圓通住持告了病假,呆在禪房內,與劉香秀作伴。
劉香秀聽著外頭鑼鼓喧天,好不熱鬧,卻是心下忐忑,向惠澤打聽道:“國公府都來了什麼人?”
惠澤道:“太太小姐們,還有安大老爺。”
幾個債主都在,把個劉香秀嚇了個半死,更不敢出禪房半步。
若安念熙不作死挑事,倒也能兩下裏相安無事,度過一劫,偏生安念熙想起香草在此出家,在法事做了一半兒歇息的時候,竟特特尋了過來。
“請問惠澤師傅住在哪裏?”
禪房外傳來安念熙問路的聲音,惠澤倒黴什麼,劉香秀卻激靈靈一凜。
惠澤不解道:“外頭那位看起來與你有宿仇嗎?你竟如此緊張?”
門外清晰有腳步聲靠近,劉香秀本能躲到惠澤身後去,嘴裏緊張道:“惠澤師傅,她是會進來嗎?”
惠澤道:“你沒聽她正向人打聽我的住處來著?自然是要進來的。”
劉香秀急了:“惠澤師傅,你可千萬攔著她別讓她進來……”
“那我可攔不住!她是國公府大小姐,是普濟寺的貴客,莫說是我的禪房,就是我們住持的禪房,她想進也是沒人能攔她的,且還要香茶伺候呢。”
劉香秀果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其他小尼姑的聲音響起:“惠澤姐姐,安大小姐找您。”
惠澤隻冷冷盯著門,並不做聲。
那小尼姑便同安念熙說道:“安大小姐,惠澤師傅今兒向住持告過假了,說是身子不舒服,所以未能到前殿去替大小姐的法事出力……”
“身子不舒服告假?”安念熙冷笑,“是做賊心虛,躲起來不敢見我吧。”
安念熙說著便伸手推門。
門內,劉香秀已經嚇得鑽入一旁的衣櫃內。
衣櫃門合上的時候,安念熙領著櫻雪走了進來。
惠澤用餘光掃了衣櫃一眼,心裏暗罵劉香秀沒出息,繼而昂著頭挺著腰,挑釁地看著安念熙。
安念熙帶著鄙夷的目光將惠澤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了一番,唇邊一抹輕蔑的冷笑。
“剃光了三千煩惱絲,是不是就能忘記前塵過往的醜事啊?櫻雪,改日,你也去勾搭個野男人,再出個家便又是清白之身了。”
“奴婢可不敢。”櫻雪忙唯唯諾諾。
安念熙撲哧一笑,惺惺作態道:“也是,我的丫鬟都是安分守己的,怎麼會耐不住寂寞去勾搭野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