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如意屋子裏守著如意,皇後勸了幾次:“皇上,您回去安寢吧。”
皇帝都不為所動,還道:“皇後若是累了,自個兒回坤寧宮去吧。”
皇後見皇帝強硬,隻好欠身告退。
皇後走了,皇帝便握住如意的手,深情款款道:“如意,你可知朕對你的情意?朕對你心儀已久了。朕還以為蝶幸是天意,今夜能促成朕的鴛夢呢,誰料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意,朕相信你是清白的,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如意,等你醒來,你就將實情告訴朕,朕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皇上喃喃自語,伸手輕輕撫摸如意的麵頰,這十三歲少女的肌膚吹彈得破,白裏透紅,多麼誘人哪!
可惜受傷了。
皇上的手撫摸著如意額頭上綁著的紗布,紗布上還滲出微微的血跡,猶若踏雪尋梅,看得皇帝一陣陣心疼。
“你這個傻女子喲!有什麼冤屈向朕說出來不就好了?怎麼能夠做出這樣偏激的事情來呢?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朕如何是好?要知道撞壞了你如意,疼的可是朕的心哪……”
皇帝正款款表白,外頭傳來太監稟報的聲音:“啟稟皇上,四皇子想向皇上陳情!”
皇帝嫌惡道:“有什麼事讓他等明天如意蘇醒再說。”
太監道:“可是四皇子仍在禦書房跪著呢,說今夜就要向皇上請罪!”
皇帝一聽“請罪”二字,心下一顫。
這秀兒大抵是要向他陳情訴說今日之事與如意無關的。
希望他能聽到這個答案。
皇帝起身替如意蓋好被子,道:“我去聽聽秀兒的說法,再來陪你。”
皇帝出了如意房間,隨著太監回到禦書房。
禦書房內,薊允秀跪得筆直筆直的,見皇帝走進來,忙磕頭道:“父皇!”
皇帝不理他,大步走到書案後坐了,向太監揮揮手道:“都下去!”
太監們忙退了出去,關上了禦書房的房門。
薊允秀抬頭看著皇帝,皇帝臉上再也看不見昔日慈父的影子,而是一個端方威嚴的君王,甚至帶著絲淡淡的敵意,雖然近在咫尺,卻有遠在天邊之感。
皇帝道:“秀兒是要同朕說什麼?”
皇帝雖然還是喊他“秀兒”,薊允秀卻明顯感覺到再無昔日的親切感,他心裏很是五味雜陳。
“兒臣……兒臣想同父皇說說今日之事。”
“整好,朕也要問你今日之事!”
皇帝看著薊允秀,眸子散發出冰冷的寒光,如利劍一般直剖進薊允秀心裏去。
“今日之事,如意到底是不是無辜的?”皇帝直截了當問道。
薊允秀一凜,皇帝雖然拋了個疑問句,可是答案卻仿佛已經藏在這句話的每個字裏。
皇帝要的答案和花畹畹給的兩全其美之策不謀而合,至少有一半是相通的,那就是要力保如意無事。
薊允秀心顫地看著皇帝,心裏悲哀著,他的父皇怎麼會看上他心儀的女子?
他喜歡如意,就是子與父爭,臣與君爭,如何能夠有勝算呀?
如今他已完全不要那勝算了,他怕的是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