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空還未翻起魚肚白,安念攘的新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安念攘正坐在梳妝台前百無聊賴。
今夜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身陷囹圄……
安念攘猛然聽到踹門聲,不由驚駭回頭,但見鄧道印怒氣衝衝站在門口,他身後,深秋的風汩汩灌進門框,瞬間將整個屋子變冷。
“你是誰?”安念攘已經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打量這個不速之客,但見來人是個矮矮墩墩的年輕男子,雖然身材不搞大,但麵容還算俊秀。
安念攘總覺眼前人有些麵善,卻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見安念攘歪著頭盯著自己看,鄧道印簡直又氣又恨,這個安家二小姐豈止蛇蠍心腸?
他怒衝衝走進屋裏,腳向後一踢,門便重重關上,發出“啪”的一聲。
“安念攘!”鄧道印大步走到安念攘跟前,怒吼了一聲。
安念攘盯著鄧道印身上那一身大紅喜服,頓時猜到來人身份,唇邊不由露出一抹鄙夷笑容,嗬嗬道:“你就是娶我的男人?”
鄧道印冷哼:“你也知道我是你夫君,你怎麼可以那樣陷害我?”
鄧道印已不糾結安念攘的初/夜被誰拿走,眼前讓人心急火燎的是安念攘為何要向族長指認他!
“陷害?”安念攘提高了音調,“今天原本是我和四皇子大婚之日,可是我卻被你們鄧家搶親,還被你們的什麼狗屁風俗玷汙了清白,明明是你們鄧家陷害本大小姐好吧?你怎麼好意思賊喊捉賊?”
安念攘聲音清脆,連珠炮一般劈裏啪啦,一下把鄧道印炸毛了。
“安二小姐,賊喊捉賊的是你好吧?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竟然被你說成搶親?我鄧家花轎可是去你國公府接的人,你國公府是什麼人家,我一個平頭百姓什麼權勢可以去你們鄧家搶親?”
安念攘當然不願意相信鄧道印的辯白,道:“你也知道你隻是個平頭百姓,與我國公府門不當戶不對,所以我國公府怎麼可能將我這樣的嫡出小姐下嫁於你?”
鄧道印冷笑道:“這就得去問問你們國公府的人了。我娶你我是下了聘的,聘禮可是不菲,說不定安老太太和安大太太是看在我聘禮的份上將你嫁給我的呢?”
“呸!”安念攘啐了鄧道印一口唾沫,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國公府會瞧得上你們鄧家那點銀子!”
安念攘直翻白眼。
鄧道印道:“我原也想不明白呢!你們國公府真金白銀,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可能因為那一點點聘禮就下嫁女兒?現在我總算想明白了,原來你就是個破鞋,怪不得你們國公府要倒貼銀子,讓我娶你!我真是瞎了眼了,所以,安二小姐,你有什麼好委屈的,真正遭算計的人是我!”
鄧道印指著自己,血紅著眼睛。
安念攘更加匪夷所思,道:“姓鄧的,你說話怎麼可以如此顛三倒四?一會兒說我國公府看中鄧家聘禮,一會兒說我國公府倒貼銀子下嫁女兒,你現在給我把話說清楚!”
鄧道印一臉不忿:“好,老子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我鄧家給的聘禮是不菲,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那聘禮錢也是出自你們安家,若不是安二小姐你事先送了萬兩銀錢來,我鄧家還真出不起這聘禮錢!”
安念攘一頭霧水:“姓鄧的,你真是撒謊不打草稿!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萬兩銀錢讓你娶我?老娘根本就不認識你!”
“安二小姐才是撒謊不打草稿吧?記得那一日在京郊,安二小姐可與本公子吵過一架呢!安二小姐辯才了得,忘性也了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