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在皇後寢宮外不知懇請了多久,皇後方才同意讓宮女兒領她進去。
到了寢殿內,但見皇後穿著家常服,頭發並未盤起,而是披散肩上,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花畹畹上前跪拜行禮,道:“聽說母後身子不適,兒臣不放心,特來看望。”
皇後半靠在床上,一手慵懶地支著牡丹灑金的引枕,道:“你不是懸心母後身子,而是為靈芝的事情而來吧?”
花畹畹一愣,旋即道:“兒臣的確是擔心母後身子,也……為靈芝之事而來。”
皇後點頭,有些漫不經心,且沉默了,並不打算接下去說靈芝的話題。
花畹畹隻好道:“母後,不知道靈芝犯了什麼事惹怒了母後,靈芝是畹畹丫頭,一向循規蹈矩……”
皇後突然激動坐起,不悅看著花畹畹,提高了音調道:“循規蹈矩?你竟然用循規蹈矩來形容那個丫頭。”
花畹畹虔誠道:“母後,畹畹入了國公府靈芝就跟了畹畹,早晚伺候一直本分,後來畹畹入宮,那丫頭也隨了畹畹進宮,並未行差踏錯半步,母後對她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循規蹈矩?並未行差踏錯半步?這就是你對靈芝的評語嗎?”皇後從床上扔下一個軟枕來。
軟枕滾到花畹畹腳邊悄無聲息的,可是卻蘊含著皇後極大的怒氣。
花畹畹跪著不敢輕易再說話了,生怕措辭不當又把皇後惹惱,畢竟靈芝還在皇後手頭上。
皇後從床上下來,走到花畹畹身邊來,俯視著她,麵上烏雲滾滾:“你既然見過了大皇子,怎麼還能舔著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畹畹,你什麼時候也變不老實了?在哀家跟前也開始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了?”
看起來皇後對她的舉動一清二楚,是找人監視跟蹤了自己。
花畹畹便也不遮遮掩掩了,抬起頭,毫不畏懼道:“母後,是,畹畹是去見過大皇子了,如果大皇子說的情況屬實,靈芝更愛冤枉了,母後不該遷怒靈芝。”
皇後氣得發抖,指著花畹畹道:“你,給哀家起來說話。”
“畹畹不敢。”
“你為了一個丫頭都敢衝撞哀家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花畹畹隻好從地上起來。
皇後氣憤得在殿內走來走去,道:“大皇子都說要娶靈芝做大皇子妃了,你竟然還敢替她開脫說哀家不該遷怒於她?”
“母後也說了,是大皇子要娶靈芝為大皇子妃,大皇子的意思,母後是不該遷怒靈芝,她隻是個丫頭……”
“分明是她挑唆的大皇子!”皇後怒不可遏,“她一個丫頭能讓大皇子嚷嚷著娶她為妃,讓你堂堂安和公主為她說話,頂撞哀家,她……她分明就是個狐狸精!”
花畹畹不愛聽,隱忍道:“母後言重了,靈芝不是這樣性子的人,她是畹畹的丫頭,畹畹了解她,她是個老實厚道的人……”
“夠了!”皇後指著花畹畹,盛怒道:“畹畹,你給我記住了,靈芝不能在出現在這坤寧宮內了,哀家要她消失!”
花畹畹失色:“母後息怒,適才是畹畹不對,畹畹不該衝撞母後,還請母後不要遷怒靈芝!”
花畹畹說著又噗通跪到了地上。
她這樣的舉動隻會讓皇後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