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白剛搬到她來的時候,她就說要給他配一把鑰匙,方便他進出,萬一有天她不在家,那豈不是要站在門口幹等著。
他考慮也沒考慮就拒絕了。他說,對於一個瞎子來說,有沒有鑰匙都不方便,她家的門,即使給一把鑰匙給他,他也開不了。
從那之後白隨安再也沒提這個事,最近他很忙,沒什麼時間去接她下班,她總是會早早到家,然後等他回來。
其目的是為了能在他敲門的時候,及時給他開門。
她楞楞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明顯是在發呆。
突然響起敲門聲,她猛然驚醒,蹦下沙發鞋也不穿就奔向大門。
“哢擦。”門開了,
她終於看見了自己大半天朝思暮想的人。
依舊是伸手的動作,即使他已經熟悉到不會再忘的地步,他仍然會讓她牽著手領進門。
就像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給她。
白隨安牽上他的手,轉身之際把門關上。
“餓嗎?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林遇白拉著她的手不準她走,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支在她的肩上,眼睛朦朦朧朧,仿佛疲憊得架不起了。
他的呼吸撲在她細滑的脖子上,靜靜的,以為他睡著了。
“林遇白?”
“嗯。”他洋洋散散地應道,哼出這一聲像是花費了他很大的精力。
“我以為你睡著了。”
“快了。”
“去床上休息吧,待會我叫你起來。”
他搖頭,下巴隔著衣服摩擦她的肩胛皮膚。
“那……就這樣坐著嗎?”她哭笑不得,很無奈。
半晌,他才半抬眼皮,仿若有千斤重,“領我去房間吧。”
然後鬆開了她,恍惚地被她牽進房間。
他躺在床上,白隨安坐在床邊,手緊緊地被他拽著。“陪我一起睡。”他挪開一個空位,拉她躺下,把薄被搭在她身上,然後纏住她。
這是他習慣的睡覺方式,總是喜歡把全身都緊緊地粘著她,頭埋進她的頸項,一隻手擱在她頸後給她枕著,一隻手橫在她肚子上摟著,雙腿再以一種纏繞的方式糾著她。
很緊很緊,很沒有安全感。
他睡著的時候就像一個脆弱易碎的嬰兒,不敢隨意去觸碰,心裏疼惜得不得了,隻能放在手心裏,小心翼翼地嗬護。
白隨安盯著他的眉眼看了半晌,而後反過來抱住他精瘦的腰,讓自己和他更加緊密,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來自他鼻翼間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
林遇白睡得很深,蓄集了很久的疲憊在此刻終於爆發,睡熟過去很難再叫醒了。
白隨安看著他睡覺的模樣心疼得要死,想著他還沒吃飯,勞累成這樣,決定熬個湯,燉隻雞給他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