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隨安醒來已經快正午了,睜開惺忪的眼睛,感到頭暈腦脹,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連動根指頭都覺得累。
她怔忪地盯著半空靜默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想,眨眼的頻率非常遲緩,她摸上自己的額頭,唔……好像有點燙。
側了個身,腦袋裏傳來一陣刺疼,不禁擰了擰娟秀的眉毛。睫毛忽閃著睜開,眼前立了個保溫杯,下麵壓了張紙條。
白隨安疑惑地支起身子,挪開被子,拿起安放在床頭櫃上的紙片。紙片上字跡上下錯亂,極不工整,像是小學生拿不穩筆寫出的字一樣,仔細看才辨認出這麼一句話——
乖乖把它喝了不要亂跑在家等我回來
沒有標點沒有間隔,有一兩個字的半邊還疊在了一起。
她把紙片捏在手心裏,想象他寫字的時候,如果他能看見會不會笑?
她不禁莞爾,因為字跡的確不怎麼好看,但是眉眼笑彎,眼睛濕潤溢滿淚水,她端起保溫杯,突然很想哭,因為她真的很幸福,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她身邊,體貼入微,幸福到極致也會感到鹹澀。
臉上洋溢的笑,散發甜蜜蜜的,幸福得光輝。
她旋開杯蓋,香甜的熱氣飄散在空氣裏,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他幫她準備這些,那副場麵應該很溫馨,可惜她沒看到,下次一定要纏著他讓他下廚……
白隨安一打開房間的門就看見陸婭大大刺刺地坐在沙發上和……江施樂下跳棋?!
她如同被雷劈了一遭,表情僵硬在臉上。是她眼睛花了?還是在夢裏沒醒過來?這幅和睦畫麵讓她震驚得喉嚨卡著說不出話,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陸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口說了聲:“早。”
江施樂抬起頭目光移過來,“早。”
“嘎嘣!”石化的白隨安徹底裂了。
“你們這是在……”白隨安走過去瞧瞧。兩顆頭湊在一起,手裏拿著彈珠你一步我一步,祥和得像一對親姐弟!
“你要來嗎?”陸婭問。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覺得這是一場陰謀。
“什麼時候吃飯?”陸婭低下頭研究棋局。
白隨安仍在淩亂中,茫然地瞪著兩人的頭頂。
“什麼時候吃飯?”江施樂問。
這回白隨安終於有了反應,想吃飯是吧?都給我滾去自己動手!“問我呀?我不知道。”她像個大老爺們似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今天爺不舒服,沒法子伺候你們了!
“你今天怎麼了?一起來就不對勁。”
說她不對勁?也不知道不對勁的是誰!
“我難得來你家裏,你就這麼對待我啊?”陸婭故作委屈的說,心裏想著,這丫莫不是和自己男人吵架了,表情臭死人。
“我怎麼記得隻要許某人不在,你就來我家蹭飯呢?”
“嘎?”陸婭驚恐地問:“你今天是不是親戚來了?”說話這麼尖酸刻薄!
“你怎麼知道?”好奇的表情掛在白隨安臉上,陸婭沉默……原來真被她說中了!
“你們兩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江施樂眨巴著眼睛,陸婭聳肩,笑咪咪地說:“現在主張和平,和平世界我們都應該和睦相處!”
白隨安的臉湊過去,認真地盯著陸婭臉上的細小毛孔,“前幾天不是還扔核桃扔得挺起勁的嘛?”
陸婭把貼近的臉推遠,這麼近的看,怪不好意思的,真不喜歡臉上的防曬霜被看出來。“你少挑撥離間,我們現在和平共處拉,是吧?”向江施樂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