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林大廈頂層,漆黑一片的高層部空無一人,走道盡頭那扇緊閉的門後,同樣不見一絲光亮。
安靜的辦公室隻聽見舒緩的呼吸聲。
窗外霓虹交錯,不少光亮透過落地窗傾瀉進來,辦公桌前的皮椅上,赫然坐著一個人。
他背對著窗戶,西裝外套掛在皮椅上,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手指交錯抵著前額。
窗外的燈光照在他清冷的背上,凸顯得格外清冷孤寂。
幽深的眼眸微垂著,滾著洶湧的暗嘲。
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發生的那一幕,林遇白從未感到如此的失意和無奈。
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張憤懣接近歇斯底裏的小臉,朦朦朧朧隻有一個大概輪廓,煩悶從心底竄出。手捏成拳,大力得砸在桌子上。
在她的心裏,他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這個問題從他離開那個家的瞬間,一直纏繞著他。
算了。
他泄氣得起身,車門熟路得走到窗前,渙散的眼眸裏亮起星星點點的光。可是,他看不見。
街市上熱鬧非凡,和他所處的環境截然不同,他聽不見,也看不見,他的心裏隻有那個女人。
與此同時,白隨安恍然回神,晃動僵的身體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洗手間,捧了一捧冷水撲在臉。她抬頭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很想問問,發生這一切無法預料的事,她該怎麼辦?
想到江施樂,頓感悲哀。而想到林遇白,胸口鈍痛清晰。
夜色濃重,今晚注定是不眠夜。
好一會兒,白隨安恢複過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江施樂。
這個時間了,他在外麵會不會有危險?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升騰,莫名的心慌!
白隨安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濃重,她擔心得不行,當即帶上手機和鑰匙蹬上鞋子就出門了。
她跑遍了附近地區,這個時候人車稀少,可唯獨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白隨安急的不行,額上已經貼了一層薄薄的汗,漆黑的眼眸裏擔心溢滿。
淩晨一點,白隨安足足找了兩個小時,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公寓。客廳沒有開燈,一身狼狽的她融身在黑暗裏。
白隨安坐在冰冷的地上,靠著沙發,披頭散發,臉上更是一片狼藉。
怎麼辦,怎麼辦......
在白隨安不知所措時,豁然想到一個人,她的閨蜜,陸婭。興許,許奕培可以幫忙。
白隨安撥通了電話,好一陣子才聽見惺忪的聲音,“誰啊,半夜不睡覺......”
“陸婭,是我。”一聽到鐵閨蜜的聲音,白隨安立即熱淚上湧,一肚子委屈再也忍不住了,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誰啊?”朦朦朧朧,窸窸窣窣翻動的聲音,幾乎是瞬間,電話裏立馬驚炸,“安安?”
白隨安捂著嘴,怕自己一出聲就哭出來。
“怎麼了你?這麼晚打電話來,不是你睡不著讓我陪你聊天吧?”
像決堤的大壩,哭聲終於漸起。
“陸婭,我找不著施樂了!怎麼辦!他,他跑出去,我找了,找了一晚上都,都沒找到......”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得說著。
陸婭清醒不少,問道:“怎麼一回事?今天上午看你們還好好的啊,你們吵架了?”
回答她的隻有嗚咽。
“別哭了,我馬上過來找你,你在家等我。”
“把許,許奕培一起叫上,多一個人找,就,就多點幾率......”白隨安在哽咽,陸婭打斷了她,“行了,放心吧,我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