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才能看到秦嫣雪,當然有的時候她也會逃課,如果班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到了的話,董涵翰就會替她答道,當然這僅限於剛開學那一陣,班上也就是那些人,上了五六節課後,名字雖然不知道,但是麵孔還是會熟的。當然也不排除某些記憶力特好的教授,打了照麵就有印象。董涵翰就遇到了這樣的牛人,我們那位經濟史概論的老教授,上完第一堂課就開始點名,董涵翰欺他是第一次上課,點秦嫣雪的時候,她答了一次道,過了一會兒點她的名字時,她又十分鎮定自若地了答一次道。老教授瞅著她看了足足十秒,然後不緊不慢地下結論道,秦嫣雪,你自己的名字這麼有詩意,為什麼偏偏去替這個名字粗俗地不得了的啥涵翰答道呢?既然你這麼喜歡答道,下一節課上課之前你就首先替你們班上每一個同學答一聲道。
全班同學爆發出一陣哄笑,董涵翰氣得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從此她再也不敢在課堂上冒充別人點名了。大四頭兩三個月的生活就是這樣,閑暇的時間太多,想找工作似乎火候不到,各種針對應屆畢業生的招聘會還在醞釀當中,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閑著沒事的時候在各大招聘網站上死命地填寫簡曆,大力發揚該吹牛時就吹牛的精神,明明沒有半點實習經曆,偏偏神吹胡侃編出一大堆的經曆來,恨不得說自己在白宮試過習,和布什親切交談過,在五角樓裏喝過咖啡,與各國政要共商朝核危機。當然這還是比較正常的,我曾不小心偷窺到班上一位酷姐的簡曆,上麵的實習經曆一欄上寫道,“除了********應召女郎基本上我什麼都做過,除了殺人越貨劫持凶殺基本上我沒什麼是不成功的”看得我那個汗呀,怎麼這麼經典的語言而有概括性的語言我就沒有想到呢!回宿舍之後,我硬是把之前的簡曆全盤否定,卯足勁在書桌旁蹲點三個小時,最後洋洋灑灑弄出三份簡曆擺在桌麵上,可是和那位酷姐的經典語言比起來簡直是不入流,即使撓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來比她更牛逼的語言。
閑暇的日子太多,呆在宿舍的日子更多,連續劇看得太多,看到了看頭,就猜到了結尾,簡直是在侮辱我們觀眾的智商。電影呢?基本上叫得出名的都看過。有的時候,在宿舍裏呆煩了,或者是李葉琛在的時候,我就到紫藤樹下去看看書或者坐著發呆,這裏留下了我和林申太多的回憶。自從放暑假的前一天晚上和林申分別後,都快兩個月了,一點林申的消息都沒有,也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正在幹什麼,也不知道他現在快樂不快樂。有時候,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心裏的痛不知道怎麼形容也不知道和誰說去。一次上完課的時候,秦嫣雪突然對我給我發短信讓我下課了先別走,她有話對我說。下課後,我故意磨磨蹭蹭地,董涵翰急著和他們家的陳軒寧約會,也不理會我,就匆匆地跑了。
等所有人差不多都走了的時候,我才和秦嫣雪慢騰騰地往外走,剛走到樓梯拐彎處,一個不小心,我手中的書掉了下來,一個高個子的男生替我撿了起來,剛準備說謝謝,可是這個人一抬頭,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竟然是林申!沒有任何預兆,就這樣突然地出現在我的麵前。一兩個月沒見,他比原來瘦了一圈,臉色有些蒼白。“楊溪。”他輕輕地叫了聲我的名字,嘴角露出了個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