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我吃了一驚，但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我說不愛，這明顯與事實不符，可是我又不能說愛，因為這帶來的傷害會更多。人就是這樣，每每都會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現在說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大概此生我和林申再也沒有可能走到一起了，我的心裏悲涼一片，有無數城堡在坍塌，尖石利瓦砸在心房，是疼還是痛，誰能告訴我？
“可是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顧佳子突然從包裏掏出一疊照片砸在我麵前。那些照片分明就是前幾天發到我郵箱裏的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的照片刺得我眼睛發痛。
我不知道該怎樣對她說，在這一張張照片麵前，似乎所有的解釋都隻是強詞奪理的狡辯。
“楊溪，你知道我有多喜歡林申嗎？我和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從高中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我明白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很多女人喜歡他，我也和不少喜歡他的女人鬥爭過。”顧佳子的眼睛裏浮現出幾絲驕傲的神情，“不得不承認，雖然你是最普通的一個卻是最難對付的一個，林申他很喜歡你，為了你他要和我分手。”顧佳子的眼睛裏泛起了淚光。
我隻能說對不起，除此之外還能說些什麼呢？可是並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顧佳子直直地盯著我，彷佛要把我看穿似的。“楊溪，我愛林申，愛他勝過這世間的一切，不管是誰，都不可以分開我和他，我的愛情我會不顧一切地來捍衛的！”顧佳子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我慘然一笑，“顧佳子，這些照片我承認是我的錯。”我看了一眼這些照片，眼淚在胸腔裏噴湧，卻極力忍住，微笑著說，“這樣的錯誤不會再出現第二次的，林申現在是你的男朋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你要好好珍惜他，和他好好相處，畢竟兩個人走在一起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顧佳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隻希望你不要再和林申交纏不清，你要知道我愛他勝於一切，任何阻擾我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顧佳子走後，我一個人在咖啡廳裏坐了好一會兒才走的，我想起了和林申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切都彷如昨日，淌在心裏逆流成河。天上的雲層很低，黑壓壓的一片，彷佛伸手就可以抓下來一把。我慢慢地走在街上，一切都彷佛漂浮在雲端之中，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竟然飄起了鵝毛大雪，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空中，我伸出手來讓幾片雪花落在手心，感受著冬天的溫度，冰冷的觸覺讓剛才還混沌的頭腦清新了不少。“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我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嗎？我的春天已經來了嗎？沒有人告訴我，天地茫茫，我突然覺得很孤單，就像被父母拋棄了的棄嬰一樣，找不到心與心的距離。
直到走到感覺到兩條腿都麻木了的時候，我才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回到宿舍裏，破天荒地看見董涵翰竟然在，我吃了一驚，連包都來不及放就問道，“喂，今天的太陽到底是從哪邊升起來的呀？我們的董小姐怎麼不去和陳公子卿卿我我，花前月下，過甜蜜的二人世界呢？呆在宿舍裏多浪費美好的青春年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