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韻詩一臉惱羞成怒地看著天意,但是發不了火,雖然她很想讓這個傻子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當時才會錯手將她推進湖裏,但是現在人多口雜,若是她沒有將這個傻子的口堵住,難不保以後她說出什麼胡話來,那對自己是相當不利的。
於是荀韻詩穩了穩心神,強裝出一臉笑意,親善地對滿屋子亂轉的人問道,“那怎樣才能讓你高興呢?看到姐姐不高興,妹妹我很是心疼呢。”
看到二妹眼底明晃晃的恨意,顯然演戲的功夫不到家,心裏的想法都擺在了臉上,天意在心裏搖搖頭,她似乎突然聽到二妹的話語,嚇了一跳,一臉驚慌疑惑地看向她,“高興?”
“對的,高興。”荀韻詩咬牙切齒地點頭。
聽了二妹的話,天意有點苦惱地想了想,在二妹氣鬱又殷殷期待的目光中突然眼前一亮,她拍著手,驚喜道,“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侍硯做的白玉糕,天意就會飽飽的,飽飽的,天意就會很高興。”
荀韻詩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不是很難,還好她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荀韻詩轉頭橫了一眼跪坐在地的侍硯,冷哼道,“若不是看在姐姐身邊離不了人,我一定會重重發落你這個手腳不幹不淨的丫頭!”
話剛說完,冷不丁身邊就躥出一個人頭,荀韻詩嚇得連連後退,差點踩到自己的裙擺。
“二妹妹,侍硯沒有偷你東西,是天意拿的。”
看到二妹被自己嚇得花容失色,天意在心底偷偷發笑,但是神色一本正經,不過她是以傻子模樣表現出來的正經。
“傻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荀韻詩在小翠的攙扶下,站穩了身子,親善的笑意褪去,怒氣爬滿臉頰。
被罵得不敢還口的天意,手足無措地指尖相對,一邊對著手指,一邊可憐兮兮地小聲道,“天意一不高興就會想起不高興的事,天意一高興就會忘了不高興的事……二妹妹討厭天意,天意有點不高興了……”
荀韻詩臉上一僵,她連連收起對天意的怒氣,轉嫁到身邊的人身上,“還愣著幹嘛,趕緊把人給我放了,一個個酒囊飯袋,抓錯人了還不自知!”
眾人麵麵相窺,不知為何情況急轉而下,明明是二小姐吩咐她們抓的人,怎麼到頭來卻怪在自己頭上。但是二小姐囂張跋扈慣了,眾人也隻能將這無名怒火生生承下。
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為侍硯鬆綁,侍墨立即上前攙扶她起身,兩人自覺站在一邊。
“二妹妹真是一個好人,”天意拍手在二妹身邊蹦躂著,一副三歲孩子得到糖果雀躍的模樣。
荀韻詩見不得她如此高興,正要開口挖苦時,隻見天意突然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什麼事,扔下一句,“二妹妹等我一下。”便撒開腿跑向自己的梳妝台。
荀韻詩被這一變故弄得迷惑,怒氣也來不及發,跟隨著眾人一樣好奇地看著上躥下跳翻箱倒櫃的天意,不知道這傻子腦子裏在想什麼。
等到不耐煩的時候,天意突然像是發現寶物一樣驚喜叫了一聲,緊接著頂著一頭亂發興衝衝跑到二妹麵前,雙手往前一送,“二妹妹給。”
看到天意蹭得滿臉的胭脂水粉,荀韻詩下意識想要閃躲,真是一個又髒又亂的傻子,隻是視線不經意落在天意手中的物件時,頓時忘記了反應。
那、那不是爹爹給這個傻子的夜明珠嗎?平日裏這個傻子護得跟什麼時候似的,今日怎麼舍得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