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知縣吧,他就姓新,別人稱他新知縣也沒錯。
他自己聽著沒什麼感覺,可這新知縣有些不太懂道上的規矩,每每如此,旁人便或說上一句“可不是?對方是新知縣啊,不懂不了解~”
說穿了,誰都有些瞧不上他。
比前任那周扒皮似的廖知縣更瞧不起對方好壞隻是貪得無厭了點,能力還是有些,否則怎麼可能貪的了?
可眼下這個,政務呢,七上八下,還一門心思的想去瞧瞧西門慶,找個什麼理由,找個什麼借口,最好能直接抓住西門慶的把柄,給弄到床上去,來上幾個回合
自己絕對能讓那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嘿嘿……
這日傍晚,那段涵良姍姍來遲,本說好中午,可誰知酒宴都準備妥當,人一直到傍晚才來。
西門慶無奈讓人撤了,重新準備。
段涵良入門,立刻說道“酒席就別了,給我來幾個你這的特色菜,再來些好酒,點心什麼的就夠了我要吃酒席,還會在你這吃?”說著還哼了聲。
西門慶瞥了他眼“中午那桌到是我精心準備的,就一小圓桌,沒幾個菜,要酒要點心,你隻管開口,現在?等著吧”
段涵良摸摸鼻子,知道理虧,的確是他在路上耽誤,讓人久等實在不妥。
“拿來這麼大的火氣?”段涵良淺笑“先讓人安排我去梳洗梳洗,這滿身的塵土,渾身不自在。”
西門慶別有深意的淺笑聲“安順,去伺候吧~”
“是,老爺。”安順的外表自然是可愛的很,瞧著便覺舒坦。
段涵良還以為這小書童有些妙用時,西門慶卻涼涼的開口“我家安順將來可是有大用處的,莫要欺負了別人哦~”
段涵良臉色一熱,哼哼了兩聲,安順更是回頭狠狠瞪了眼西門慶“莫要理睬我家老爺的玩笑,段公子如若需要暖床之人,盡可吩咐,我自然會替閣下安排妥當。”
這四兩撥千斤,不動聲色就把這話從自己身上撇開,還凸顯幾分自己並非普通的小廝之輩。
段涵良笑著搖頭“你家小廝啊,一個比一個厲害,安和呢?那小子人呢?”
“也這兩天回來,我讓他跑外麵去了。”西門慶不耐煩的揮揮手“先去梳洗一番,待會兒去我書房閑聊。”
這話一處,頓時讓段涵良眼睛一亮,當初西門慶有求與他們時,可待他們去自家別院,那軟榻,那臥房,舒服的讓人不想起來。
眼下自己身心疲倦,就想躺下不再起來。
聽著這話,當真是心坎裏了。也不多言,轉頭就跟安順離開。
西門慶瞧著淺笑,轉頭吩咐張駝“把酒、菜、點心這種吃食安排在我內書房,武鬆那小子你可瞧見?”
“他在給寅寅洗澡,院子裏,就他能讓這頭老虎乖乖聽話。”張駝如今老邁,要不是貴客來訪,他也不會再跑出來操心。
“成吧,待他幫寅寅喜好,把他和寅寅都擦幹了,便來內書房。”說著掉頭先入內躺下。
段涵良剛推開房門,便覺得暖意適中,舒適的讓他渾身發軟。
隨便找兩個地躺下,打了個哈氣,隨手抓了快點心,又找了本書“先別和我談正事,有事後天再說。我這半年來都沒停下過,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你這,怎麼說都得先歇歇”
西門慶瞧著他那德行,冷哼聲“要歇息?成,先把正事說了,其後幾日,你要懶死在這都不成問題,我也不再給你安排客房,就待這如何?”
段涵良心裏稍稍掙紮,隨即歎息道“說吧,難道要我給天安那小子當說客?”
“說客?顯然不可能,此事並非蕭天安不肯,而是他家中父輩和兄長都不肯介入。眼下沒有落井下石,已屬不易。”說著,帶有幾分傲色的冷哼。
段涵良放下書,趴在一側,瞧著不遠處的西門慶,心中忍不住思量。
既然不是找他來做說客,那是……
要說,找他來玩,段涵良是絕對不信。
請他來此,勢必是有關大事……
“我隻是想與你討論幾件事,其一便是明年科考我打算去參加。”西門慶直視那小子的雙目“但我不想放棄經商之能,故而詢問你,可否考上後直接放棄?”
“這……自古以來,從所未有”誰會好不容易考上還放棄的?
“官商呢?”西門慶接著詢問。
“可行到是可行,但你這萬貫家財……”後者沒說下去,但西門慶卻已經了然。
“不論如何說,我都是打算去考個功名,最起碼也得是進士。”西門慶歎息道“別的不提,便是一點,這的知縣每每都想拿我下刀,而我隻是個舉人,卻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