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瞧,心裏也明了三分,微微鎖眉他不覺得安和有什麼資格管自己這事兒。
隻是見他有些落寞的悲傷,自己也說不出嚴厲的話。
拍拍他的肩“既然沒事,跪著做什麼?”
“老爺,”他想告訴西門慶,自己也可以,而且他不會糟蹋自家老爺,他情願屈於人下!可這種話,萬萬說不出口,也萬萬說不得“老爺身子怎麼病了?”扯了個笑容,僵硬的轉開話題。
“你不是都猜到了?”西門慶又拿起書信,直言不諱。
安和怎麼都沒想到西門慶會與自己坦然,差異之間,卻忍不住起身“是誰做的?是誰敢對老爺這麼做!”
“這是你能管的?”見他自己跳出,西門慶自然要斷了他的念頭“是誰不重要,而是我願不願意!爺我便是樂意如此,你今後莫要再多說一句!我西門府上不會留多嘴多舌之人!”
這分明是警告的話,讓他別起貪念,更別去管。
口中淡淡的苦澀與血腥讓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我隻是真心待老爺,我,我,難道便不可?”
心中涼意一片,卻不願這麼放棄。
存了一片期望的瞅著西門慶,可對麵那人固然不能說是鐵石心腸,卻也差不多。
冷哼聲“我自然知道你的好,隻是我不願私事上攪合到公事上,弄的公私不明!”
安和真是大腦一片清明“是他?!”唯一與公事毫無瓜葛的西門府上隻有武鬆一人“為何是他?老爺,他,他這些年來淨給你找麻煩,難道還不夠?!別人我也不說什麼,哪怕你養幾個人都可,為何是他啊?!老爺!”
這份淒慘,西門慶瞧著也有些過意不去。但當斷則斷不斷反受其亂這道理他還是懂的,拍拍床旁讓他坐下。
沉默許久,一直不吭聲,知道安和再次落寞冷靜後方才開口“冷靜了?你也不想想我的事兒是你能關的?”說著冷哼聲“這小子的確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好,但這些難道不是我慣出來的?更何況武鬆的好,你是無法明了的,此事莫要亂說,那小子還沒開竅呢。”
“他還沒開竅?”喃喃著瞧著西門慶胸前那些印記“卻敢對你做這種事兒?!”
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宰了武鬆。
“無礙,昨兒我們都喝多了。”西門慶微微眯了眯眼,回憶昨夜,下意識舌尖舔過下唇。
那滾燙的汗水咯到自己唇上的滋味,當真是難忘。
也不知,下頓肉食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哎,真想要那小子快些開竅,自己方能好好吃上幾頓。
安和的確是有了填方,可,可那也不代表他有過多少經驗。
如今卻見自己心中神聖的老爺,那放^蕩的姿態頓時下腹一緊,立刻低頭。
心裏卻驚濤駭浪,細想先前西門慶所言,更覺不可思議。
難道是他家老爺喜歡?
先前更是說武鬆的好,他不會明了,難道是......
想著,渾身發涼,心中更是幾分淒慘。
自己比武鬆跟著老爺的時間久的多,可對這麼個人他從來隻有敬畏之心,一直宛如神明般敬畏著。
可某日,發現這神明之所以瞧不上自己,卻因另一敵對之人。更因那,那種事兒!
這讓安和一時如何能承受?
心中悶的厲害,更覺胸口一口氣怎麼都提不起。
西門慶見他那德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安和其實很好,但看著他便不由想起廖智臣。
便是如此,自然是百般都喜歡不起來“你,不是不好,隻是......隻是讓我想起一個故人。”
“你討厭他?”安和渾渾噩噩的詢問,眼中都露出一絲水跡。
“不,我恨他。”恨那份被他踐踏的信任與愛意,更恨自己......
“恨...”安和一口氣愣是喘不上來,嘴角落下一絲血跡,癡^呆呆的瞧著西門慶床^上的錦被。
仿佛那句恨並不是對別人說的,而是對自己。
西門慶恨的是自己一般,讓他痛苦難受。
“固然知道不是你的錯,可饒是如此,那百般都喜歡不起來。可我敬你才華橫溢,更是信任萬分。隻是私事上......”說著不由輕歎,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此事我的確愧疚,如若你要離開西門府我也能理解。”
這一送一緊的話,到是讓安和趴在那被子上嗚咽,自然是不可能說出要走的話。
他的確喜歡西門慶,可心中更多的是不敢。
便是那份不敢,使得他並未用上太多的心。饒是如此,抽身也難。
“老爺今後磨說這種話,”半響安和平靜的起身“此生無福與老爺一同,卻也難忘那份知遇之恩。老爺自己身體注意,賬房還有事物處理,怒我先行退下。”
西門慶見他回複大半,便揉了揉他的腦袋含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