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會很害怕,可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我反而淡定了。
“爸,這是我男朋友,林澤城。”
爸爸深吸了一口氣,“我上完廁所再說。”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進了廁所。然後第一反應就是拉起形而上學往外跑。
“你幹嘛?”
“幹嘛?當然是逃亡了。”
“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不會把你打死的。”我跑得氣喘得難受,可他竟然呼吸平穩。
“他打死我不要緊,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死的。我們還是快點滾出他的視線吧。”
“你逃跑了他會更氣的。”
我們已經跑到酒店門口了。來來去去地走有點不知所措。
“阿飛,臭小子,我才上個廁所你就想跑!回來!”
低下頭,“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你先走吧。”
他搓搓我的頭,“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麵對難題。”
“爸。”
“乖乖呆到最後,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你敢跑試試。”
我急忙搖搖頭。老爸以前是廠長,雖然平日挺疼愛我們姐弟,但自身帶著的領導威嚴尚在,有時候還是可以壓死人的。
新娘娘家的人都坐一桌,我被老爸扯住坐到旁邊。形而上學反而坐到我爸的另一邊去了。難道他已經有了英勇就義的決心了?
“伯父,您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我翻白眼。突然一杯果汁遞到我麵前,抬頭,對上他含笑的臉。
“你不能喝酒。渴了就喝果汁吧。”
青筋暴,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豬!
“弟弟。”姐姐坐到我旁邊,撞了撞我,來跟你姐夫說說話。
才回過神,那個氣場很強嗎?”
我搖搖頭,不說話。因為不知從何說起。
“對了,瑞瑞一會來給你姐姐帶點東西過去。”
“哦,瑞瑞要來。”
話剛說完,門鈴已經響起來了。
“瑞瑞,來坐。”媽媽是個十分溫和的女人,待人十分溫和。
我跟著走過去,時不時瞄瞄關著門的書房。那兩隻在裏麵究竟在談什麼。雖然心裏十分緊張,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我想把這事當作一件很常的事,然後讓大家不會把它看得太嚴重。
“沈飛。”
“嗨。”
“芳姐讓我把她桌頭的那個盒子帶過去。”
“嗯。”
門突然打開,爸爸帶著形而上學走出來。呼,還好,沒有出現流血事件。
“呃,老大,您怎麼在這?”唐瑞奇怪地看著他。
我當然不會傻到,她叫的是我老爸。自然是形而上學。
隻是......為什麼叫的是老大,這個稱呼很曖昧的!
“原來是唐瑞。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順利!謝謝老大當年的指導。”
我有種想吐血的衝動,“你當真不是從火星來的?”怎麼感覺沒有什麼可以難得住他似的。
“你可真想清楚了?我這兒子又傻又衝動,你大好前途,可別栽在他身上。”
我呆住了,爸爸,為啥你幫的是外人!在婚宴上先貶姐姐,現在竟然貶我!誰又傻又衝動!難道我就不是前途無量!!
“就算栽,也栽得心甘情願。”
“哎喲,真是肉麻死我了,老頭子,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哦,我拿了芳姐的東西就走了,你們繼續。”勿勿跑進房間,又勿勿跑出來。
整個屋子就剩我們兩個了。
“爸爸同意了?”
他點頭。我簡直不可置信,想不到我逃避了那麼久的事情,竟然這樣就解決了!
“其實人的生命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你看我哥死的那會,誰也沒有料到。還有那次你煤氣中毒那次,醫生說,如果再遲五分鍾,你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五分鍾啊。我們身上又沒有背負什麼血海深仇,複國大業之類的,那麼短暫的一生,如果都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還有什麼意思。”
聽了他的話,我笑得有點慶幸,“幸好我生活在社會在進步的時代。要是舊社會,我估計得抓去浸豬籠了。”
“其實很多事情隻要去嚐試著溝通,沒有絕對的死路。”
“呼,一身輕了。”心頭大石放下,“我這邊搞定了,你家那邊呢?”難道上天注定要我去練練口才?
“我那邊?嗬嗬,根本不用管。我跟他們不熟。隻是雇傭關係而已,我幫他們管理公司,他們給我錢。僅此而已。”
“以後,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我心疼他眼底的失落,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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