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伴隨著安灼拉一聲驚呼,珂洱就這樣被安灼拉拉扯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數十米。
珂洱隻覺得腳下的大地劇烈的震動著,空氣中突然湧動一股巨大的能量,一聲近似於野獸的咆哮聲充斥著她的耳膜,迫使著她回過了頭。
隻是一眼,珂洱的頭嗡的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隨之而來的恐懼開始在心底蔓延,就算是在這具十四歲的軀殼中住著一個年過三十的靈魂也無法抵消掉此時此刻的這種膽心驚肉跳。
龐大健碩的身軀像一座會移動的山,看似笨拙卻能輕而易舉的一躍跳到了河對岸,赤裸蠕動的肌肉蘊藏著摧毀一切的力量,伴隨著一聲聲沉重的低吼,猙獰的獠牙滴著粘稠的唾液破口而出,在日光的照射下像一把鋒利的長劍閃耀著森然的光澤,一雙血紅的眼眸裏全是赤裸裸的殺戮,像一頭蓄積待發的凶殘野獸正虎視眈眈的窺看著它的獵物,在它麵前人類渺小到連雛雞都不如。
然而最重要的特征是——
“尾巴,它竟然有尾巴,是異族!!!”
珂洱並沒有見過真正的異族,隻是偶爾在閑暇時聽到那些守衛軍們提起過,有人說異族長得像人,也有人說異族長得像惡魔,眾說紛紜,但唯一能夠區分它們與人類之間最本質的特征,那就是它們擁有一條長而粗壯的尾巴。
“安灼拉,快跑!”
起初安灼拉拚命的跑在前麵,覺醒過來的珂洱一手緊緊握住安灼拉的手,拚盡全力的向前奔跑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中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絕對不允許悲劇再一次的發生,絕對不允許!
安灼拉楞楞的看著眼前那拚命想要保護自己的珂洱,迎著風眼角劃過一滴眼淚,這種不具名的悲傷從何而來,就連她自己都想不明白。
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人,安灼拉雖然比珂洱要早一天降臨到這個世界上,應該算是姐姐,可是自從七年前珂洱從那場大病痊愈之後,性情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變得自己差一點就認不出她來了。無論發生什麼事,珂洱都會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像個姐姐一樣保護著自己,雖然安灼拉很不服,但的確也是事實,嘴上雖然不說,但安灼拉真的已經習慣了沉溺在珂洱保護下,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然而現在,那一向無所畏懼的珂洱也在害怕著!安灼拉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得到,但她卻不知其實這種害怕,隻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珂洱奮力奔跑著,不管身後的安灼拉如何看她,她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想盡辦法都要從異族手中保護好她,保護好這個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一直深愛的女人。
很快,兩人一同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郊外的森林裏,尋了個巨大的岩石躲了起來,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兩人喘著粗氣彼此對視著,但都不敢大聲的呼吸,生怕被那個異族發現了蹤跡。
“珂洱,我——”
“不可以!”
珂洱根本不用聽也知道安灼拉想要說什麼,這也是她最怕聽到的事情。
“一定、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珂洱跑得實在是太快了,就連說話都變得極為的勉強。
“珂洱,除了戰鬥我們沒有其他辦法。”
安灼拉牽過珂洱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中,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能一直被珂洱保護著,這次一定要從異族的手中保護好珂洱,像個姐姐一樣。
“要戰鬥也是我去戰鬥。”珂洱急忙拉住安灼拉。
“珂洱,你沒有異能,我不能讓你去——”
“你去也是送死。”
“我不去,我們就都會死,珂洱,讓我去吧。”
安灼拉苦苦哀求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雖然舍不得離開珂洱,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珂洱死去。
“我不同意,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安灼拉,聽我一次好不好,一定還會有其他的辦法——”
死亡的氣息已經把珂洱整個人逼瘋了,挖空所有的思緒,尋求的其他辦法。她恨自己不能保護好安灼拉,更恨自己沒有異能,聽安灼拉說過,自從從那場大病之後,自己身上原本擁有的異能像是空氣一樣消失的幹幹淨淨,雖然失去了能力但卻換來了一條命,安灼拉說感激上蒼還來不及,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擁有異能。
起初珂洱也覺得無所謂,不過現在,她要保護安灼拉,不管有沒有異能她都會將安灼拉捧在手心上像個寶貝嗬護著愛護著,這是師琦對淩諼的補償,也是珂洱對安灼拉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