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伊姍隻能扶起昏迷不醒的珂洱,艱難的支起了小身板,那低沉的黑袍將少女的頭壓得很低,在黑暗中那雙精致好看的眉目,也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鮮有的失落、甚至是傷感的複雜情緒。
每當在珂洱昏迷時,她的口中都會喚著那個叫安灼拉的少女的名字,上次在維爾納斯醫院是,這次在這荒山野嶺同樣也是。
這種感覺讓伊姍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不過眼下也容不得她多想,緊咬牙關,倔強的抬起了頭,那雙赤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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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幽靜的亭子,像艘小船孤獨的停泊在湖中,那赤色瓦片倒映在碧水中,仿佛是那萬綠叢中的一點紅,點綴了整幅畫麵。
支撐小亭的那四根青色圓柱,分別刻著細碎的花紋,紋路像極了某個魔法陣的符文,複古中透露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且說亭邊種植的各種水性植物,它們盤根至湖底,錯綜複雜的蔓藤爬出了水麵將整個亭子覆蓋得鬱鬱蔥蔥,如此的青山綠水,倒是頗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意境。
以那青山綠水為背景,在這幽靜的亭中,此時竟有一位婷婷玉立的白衣女子,那一頭青絲被女子高高盤起,露出一張略顯清瘦的臉頰,樣貌清麗脫俗,宛若這仙境中仙子,雖然年紀不大,卻擁有一雙看破塵世的赤色雙眸。
此時,那白衣女子正專注於湖中,確切的說應該是凝望著那躺在湖中的少女,眼中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再來三日,你的傷情方可痊愈。”
聽到女子的話後,那躺在藥池中的珂洱並未露出驚喜之色,平淡得似乎是在說一件她預料之中的事。
不過這段時間來,令她在意的不是這個白衣女子,而是那個不打一聲招呼就走掉,一點不負責任的人,難道這個世界的公主都是如此體恤百姓的?忙完這家,又得忙別家去?
一想到這些有的沒的,珂洱就感到一陣陣胸悶,隨之湖水也隨著她的潛在情緒有了微妙的波動。
珂洱的樣子雖然平靜得有點過分,但從身上散發出的異能卻是出賣了她,讓站在亭中的女子竟抿嘴淺笑了起來,又看了許久,這才慢慢的收起了審視的目光,不過這少女的自我恢複能力強的實在是有點變態,原本預計一個月的,竟楞楞的被壓縮到了六天,這變態的恢複能力可是尋常人的五倍啊,足足五倍,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也難怪,能入得了公主眼的人,想必也絕不是一般人。
“你是公主殿下帶到這裏來的第一人。”說著,女子眯起了那一雙好看的赤瞳,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女子那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竟歪打正著的化解了多日來梗在珂洱心頭的結,珂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聽了這些後,心情竟也好了許多。
“難道公主就沒帶別人來過?”
女子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公主第一次帶人來,也是公主她第一次來我這。”
說著,女子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你說公主她也是第一次來?”珂洱難以置信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聽錯了,這麼說的話,她是為了自己才來的?
女子望著珂洱那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也不在說話了,飄然的竟轉過了身。
“三天後你便自行離開吧。”
“喂...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女子轉身即將離開,珂洱大聲的詢問道,覺得這個女子與伊姍的關係不一般,而且看她在提到伊姍時,臉上的笑容也不自然的多了幾許。
“澈”
隨著聲音悠悠傳入耳中,可亭中的女子竟也神奇的消失了。
“澈?”
如此簡單的一個字,卻讓珂洱思量了良久,毋容置疑的,此女子的異能高深莫測,在別人看來不容易醫好的傷,可在她的手中卻是泡泡便可以輕鬆康複的,她到底是誰?她跟伊姍又是什麼關係,這一連串的疑團困擾著珂洱。
想不通的便不想了,珂洱倒也心寬,在這個世界中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如果非要鑽著牛角尖的話,會英年早逝的。
在未完成安灼拉的遺願之前,珂洱一定會努力的生存下去。
三天,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