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臥禪而不動,不動八荒萬裏鍾,鍾聲突如圓瀑雨,槍尖雨點朦朧蔥。繼而天晴隨風去,飄忽柳葉骨紅銅,騰身飛轉緣涯際,目光怒指最高峰。”子童的心中不斷地回想著口訣,雖說他接觸這篇槍法時間很久了,但是真正的用在長槍上,還是頭一回的。
為了避免出岔子,他不得不默默念叨內力運轉的口訣,小心翼翼地施展。所以子童此時的槍法用出來,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絲毫沒有屬於槍法的霸道威勢。
然而子童並沒有在意,依舊磕磕絆絆地將整個過程順了下來。當子童試過一遍之後,似乎是適應了血泣的重量和存在,他沒有說話,而是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原地,思考著什麼。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周浩也是從後麵的一群工匠之中走了出來,今天他沒有穿著光鮮的衣服,反而是工匠的粗布麻衣,而羽白也不在他身邊,想是他的劍並不是與子童他們一起出爐,所以今天沒有遇到。
看到周浩出來,青橙也是躬身施禮,並沒有因為上次的猜忌而埋怨這位前輩。
看到青橙的動作,周浩也是一笑,剛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忽然睜大了眼睛。
隻見,原本安靜思考的子童,此刻正飛身彈起,在空中連續變換了幾次身形後,忽的一聲大喝,緊接著就是漫天的長槍亂舞。各種槍法的基本動作,什麼攔、拿、紮、刺,什麼纏、搭、點、拔,還有各種的槍花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是全部舞了一遍。
當子童最後一個槍花結束的時候,也正是他的雙腳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工匠都是看的呆了。說實話,雖然他們的確見識了不少的高手演示,因為畢竟師傅是有名的鍛造者,所以還是會有不少大師級的高手來求兵器的,所以他們的眼界也就隨之擴大。
但是,子童剛剛那一連串的動作,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們剛剛可是親眼看見他第一遍施展的那番笨拙的,再看到那堪稱驚豔的落地,這前後的差別,真是讓得他們跌破了眼鏡。
青橙的眼光中也有驚喜,他也沒想到施展槍術的子童原來是這樣,這可是與以往的子童完全不同啊。以往的子童都是一副笑臉,將什麼都隱藏在心裏,而提槍的子童,此刻臉上卻是充滿了自信和一身肅穆的氣勢。
“看來,血泣真是遇到了一個好苗子啊!”周浩有些感歎。青橙能夠察覺到了東西,身為覺級的他自然也是可以看到,所以才是有此感慨。“沒想到,自己一個嚐試的心裏,還真的看見了一個契機。希望他不要辱沒了血泣這個名字吧!”當然了,周浩這後一段話是沒有說出口的。
落地的子童絲毫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眼光,而是仍舊閉著眼睛,回味著剛剛那種感覺。想著想著,不自覺得,血泣就被他揮舞了起來,速度時快時慢,而子童的身影也是漸漸變得模糊。
如果有人能夠看見子童,就會發現他現在的嘴唇在輕輕律動,仔細一聽,正是剛剛開始的那段口訣。子童不斷地重複著口訣,手上的長槍也在不斷地變幻角度,慢慢地,他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一些奇異的姿勢,甚至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彎曲。
正是遊龍戲水身法!
子童在不斷地舞動中,竟然被迫用出了身法才是配的上那位前輩的槍法上的某些要求。由此可見,這位前輩雖然沒有留下這部槍法的名字,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部槍法雖然不知道究竟什麼等級,但肯定不會弱!
院子裏,所有人都是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不是他們不敬業,而是他們也怕子童一個控製不住傷到了他們,畢竟這裏的大多數人也隻是人級修為罷了,豈是一個巔峰武師的對手,就算是人家無心,那也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庭院中的唯一不變的就是子童,隻見他的身影忽快忽慢,時而飄忽不定,時而正大光明,而血泣更是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連刺,帶起一連串的破空聲。這種偶爾詭異偶爾一身正氣的槍法,著實讓得看了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就在眾人不理解的一瞬間,忽然一聲大喝:“目光怒指最高峰!”緊接著就是一道亮光燒閃過,“噗”的一聲,消失不見。
眾人從那聲大喝之中清醒過來後,卻是發現眼前的子童不見了,四下掃視,才是看到他正在一塊打鐵用的巨石旁站著,而那杆血泣長槍,此時已是整個槍頭沒入了巨石,看到這個,每個人都是背後汗毛詐立,心中默念:“還好不是自己,這麼堅硬的石頭說刺進去就進去了,換做人肉凡胎,豈不是直接爆開!”
嗤!
子童一手拔出了血泣,仔細看了看槍尖的側鋒,沒有絲毫損壞,看來這天外隕鐵真不是蓋的,這份堅韌程度,足以遠遠超過其他兵器了。
“好!”看到這裏的子童不由得叫了一聲好!這是,青橙和周浩前輩也是向著他走了過來。
“怎麼樣,可還滿意?”周浩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滿意,太滿意了!”子童也不知道他這表情是因為什麼,還是一臉高興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