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頭子怎麼都沒來送我,表麵對我的離開漠不關心,原來一個人躲到山上去難過了!”古皓心想。
他又一次想起了愛徒塔楊,想起那段近乎百年的師徒情,心中一酸。
那個小子運氣一向很好,我才不信他已經死掉。
放心,為師總有一天會殺回原大陸去救你!
舒平村是個靠山吃山的小村莊,而荼蘼山,是離村子較遠的一座荒山。
平素好吃懶做的霍伯特此時可沒閑著,他麵前擺著一隻巨大的鐵鍋,一邊攪拌一邊念念有詞,身後的長架上,擺滿的瓶瓶罐罐裏麵裝著剁碎的草藥、各種顏色的粉劑以及質地怪異的石頭碎料。
“老頭子,我來了!”古皓跳上最後一層石階,大喊道。
“噓!”霍伯特一臉怒容,示意他噤聲。
“哇塞,您老這是在煮什麼湯?”古皓眨巴著眼睛開玩笑道。
他知道霍伯特應該是在煉金,過去不是見過煉金術士工作,獸靈一族有為數不多的巫師,他們煉藥煉器時的陣勢和眼前差不多。
霍伯特正把鼻子湊到鍋前輕嗅,還閉著雙眼作出一幅深情陶醉的樣子,猥瑣的樣子倒像是在親吻姑娘的額發。
“您這是在煉金吧?”古皓見老師故作玄虛,不搭理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霍伯特睜開眼睛,看了看古皓,作出吃了一驚的表情:“你小子不是和帝國特使走了嗎,從此過上名師隨便挑武技隨便學的日子?”
“不能夠啊,我昨晚思來想去,無論什麼帝國的老師皇家的老師也都沒您親切,咱不能揀了芝麻丟了瓜啊!”古皓一副溜須拍馬的樣子。
“你傻啊?帝國的神都可是美女如雲哦!”霍伯特依舊滿臉狐疑,又拋出一句。
“你當我是你啊,我可不會貪戀美色,心中隻想追隨您的腳步,精研意誌之道!”古皓一臉正氣。
“真不去?後悔還來得及!”霍伯特臉上還是堆滿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師,你不用再試探我了!說心裏話,我第一次見您,是在禮堂上,那天您大發神威橫掃所有質疑您的人而顧及著不傷到我,那種關心我能體會,並深深感動!”
“之後的訓練中,你用音律騙我走到鐵索上,看似百丈懸崖,山風無情,當時我以為一旦失足便會當場喪命,其實那晚我也在那片山穀裏,看到了您吃力地施展高階死亡係的秘術,傳送走一頭寒霜骨龍,那時我再次感動!”
“還有,平時您讓我吃下去的那些黑暗料理,雖然惡心至極,但我知道有些食材的價值不菲;剛才,我也聽村長說了,為了讓他不阻攔我帶走兔兒爺,作為交換,您願每個月都為獸欄中的鬥寵吟唱一次能提升修為的《萬物生長詩》。”
“在修行上,您更是盡心盡力,將意誌之道由淺入深教我入門,想盡辦法提升我的精神力和強化我的體魄,雖然我在您門下修行才有七日,但我已認定,您永遠是我的恩師!”
古皓摸著自己的心,認真地說著,這是諾亞族表示一定在說真心話的姿勢。
“哼,算你小子有點良知!”霍伯特冷哼一聲,一臉受用的表情,突然怒吼道:“滾開!老師我在煉金,我隻教你意誌,不是教煉金,滾到旁邊去,休想偷師!”
“啊,我可什麼也沒偷學到!”
“對了,你別閑著,做一千組跳蹲撐。”
“不是吧,恩師,我才受到致命的重創!”
“無礙無礙,我已經探查過了,皮外傷而已,還有伊恩那個老死不長進的治療法術痕跡。”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已黑。
“小子,過來!”霍伯特的大鐵鍋和儲物架已經不知道收到哪去了,手中提著一個細小的三角瓶,擺在古皓麵前,裏麵冒著淡綠色的氣泡。
“這是什麼玩意,酸臭酸臭的!”古皓連連作嘔。
“這下筋骨氣血都已經活動開了吧,來,脫光衣服!”霍伯特語氣極其猥瑣,眼睛泛著幽幽地綠光。
“老頭子,你想幹什麼!”古皓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嚇得一哆嗦,拔腿就跑。
“死過來,我給你抹藥,老子煉了一整天!”霍伯特大怒。
“額,謝謝好意,我傷勢已經好,不用了吧……”古皓訕訕地說。
“這是紫級聖液——易經散,可是能大幅提升人體體魄的神藥!快脫,這藥極其不穩定,不塗就要失效了!”霍伯特氣急敗壞。
“早說嘛!”古皓嘴裏嘀咕,立刻老老實實按做,任由霍伯特將酸臭的藥液沿著經脈塗勻。
“忘了告訴你,這藥的副作用是過會有點難受。”霍伯特淡淡說道。
古皓開始還覺得身上有一股清涼之意滲入肌膚,如同一條蛇冰冷的軀體纏繞在身上遊走,在蛇的擠壓下,手臂、肩背以及下肢的肌肉都在緩緩律動,骨骼也在嘎啦嘎啦作響。
“不停地律動,好像越來越難受了,感覺胸骨要斷……”擠壓之意由輕漸重,幾次古皓都差點窒息,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