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禦瑾看著寧空皺起的眉,有些擔心的問:“她怎麼樣了?”
寧空把完脈,意外的問:“她是何人?瑾,我可是第二次見你為一個姑娘家這麼著急。上次你就將我拉來給這姑娘把脈,這次又是這姑娘……”
禦瑾看著寧空,直接打斷這人囉裏吧嗦的廢話,說:“她叫雪魄”
“你告訴我她叫什麼也沒用,這姑娘的脈象太奇怪了,上次我都告訴你她體內都是劇毒救不了了,我覺得……你說什麼?她叫什麼?” 寧空下意識的反駁禦瑾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雪魄這個名字。
禦瑾看著好友跳腳,有些好笑的說:“沒錯,她就叫雪魄,我的病也是她治好的。”
寧空看著那即使在昏睡中依舊疼的皺眉的人,說:“原來神醫是女子,還是這麼年輕的女子。”他還以為神醫雪魄是個胡須花白的老頭兒呢。
禦瑾也是感慨道:“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看雪魄的年紀也就十七八歲,江湖上關於她的傳言據我所知已有五年之久,也就是說,她還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名聲大噪了。”
寧空皺了皺眉,說:“雪魄的病我沒有辦法,她的脈象時有時無,若我沒有看錯,她便是中了不下五十種劇毒,也虧得她是神醫雪魄才能活到現在。換成另一個人怕是早死的屍骨無存了。”
“救不了嗎?”禦瑾清澈的眼裏帶著一絲憂鬱。
寧空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人稱神醫的可是雪魄自己,雪魄救不了的人沒人能救。……不,或者說隻有一人可救。”
“誰?”
“妄斷”
禦瑾臉色一變,眼裏是濃濃的驚駭:“妄斷天機的妄斷?!”怎麼可能。
妄斷跟雪魄一樣神秘,無人知其男女老幼,隻知他能堪破天機,妄斷生死。他能看破一個人的命格,也能轉換人的命格,一言可讓人入地獄,一眼可讓人升仙界。
禦瑾之前對神醫雪魄十分好奇,見到了傳說中的身後,他更想會一會更加深不可測的妄斷。
送走了寧空之後,禦瑾回到客棧內才發覺落雨又不告而別了。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禦瑾眯了眯眼睛,這可是第二次不告而別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自己這麼不放在心上。
落雨一身紅色的錦袍隨意的穿在身上,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有幾絲順著那誘人的鎖骨飄下,加上那似笑非笑的鳳眸,竟生生的惑了人的心智。
閑適的走在浮雲山莊,來來往往的人竟然都詭異的下意識的忽視了落雨這麼個氣質絕頂的人。
踏進一方小院,落雨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了一翻,嘴角一勾,直接走了進去。
華貴的屋內,玲花坐在屋內梳著頭發,看著鏡中的自己芳華不在,不禁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她為了一個花心的男人放棄了年少時闖蕩江湖的豪氣,真的值得嗎?摸著眼角浮上來的皺紋,她心裏再問了一句,到底值不值得。
“噗”玲花毫無預兆的吐了口血,銅鏡被血染紅,鏡中人蒼白的麵孔竟顯得愈發詭異。
玲花的一時有些模糊,恍惚間憶起那桃花燦爛的時節,少女一身紅衣,天真爛漫的向往著那鮮衣怒馬的瀟灑,向往著那快樂無憂的日子。
玲花趴在梳妝台上慢慢的失去了聲息,在她腳邊,一朵碧瑩草安靜地躺在那裏。鏡子裏,一抹豔麗的紅影一閃而逝,在那紅影消失的瞬間,一道暗紅的影子也隨之閃過。
偏僻的小巷裏,落雨身形一閃來到屋頂,目光看向身後,帶著淡淡的不悅:“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暗紅的人影跳了出來,一身暗紅的袍子深沉嗜血,撲麵而來的肅殺讓人心驚。白玉麵具與暗紅的袍子形成鮮明的對比,令人心驚。
禦瑾看著麵前的女子,深不見底的眼裏掠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麵前的女子那烏黑的長發被一根紅玉簪束著,又一大半隨意的披散在背後,絲絲縷縷在性感的鎖骨間隨著微風隨意的晃動,一身紅袍隨意的穿在身上,給人一種絕望的淒美,如花開到荼蘼般的絢爛。衣袖上有一朵金色的絲線勾勒的曼陀羅花。
禦瑾看著女子美得令神都歎息的麵龐,看著那雙深邃的鳳眸和嘴角那似笑非笑的邪氣,神色有些微妙了。
這明明就是那位神秘的神醫雪魄,但看到這人在浮雲山莊的表現,怕就是那位挑釁殺手樓的百藥了。
禦瑾眼裏帶著明晃晃的好奇,聲音低沉的問:“想不到神醫雪魄居然和百藥是同一個人。”
“百藥?”落雨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禦瑾看到落雨的樣子,心底有些懷疑,難道自己認錯人了?怎麼可能,他可是親眼看著這人用神秘莫測的手段殺了那叫玲花的小妾的。
“你不是百藥又是何人?隻有百藥殺了人之後會留下一味藥材吧。”禦瑾語氣裏帶著肯定,他是一個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人。
落雨將手舉到胸前,如同變魔術一樣,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挑金色的絲線。禦瑾眸色變的深沉,眼底是深深地警惕,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戒備了起來。因為那條細小的絲線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