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時,官軍士兵早就忘記了下午的插曲,一個個圍攏在路旁的火堆旁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一個校尉帶領著士兵在周圍巡回。
即使是在荒郊野嶺,也不曾懈怠崗哨的布置,宿營的左近的古樹之上蹲坐著兩個暗哨。雖然稱得上是戒備森嚴,但畢竟都在明處,一切布置都被嚴玉看在眼裏。
司徒姐妹早就將村民安置妥當,此刻正蹲在嚴玉身後,隨時準備給這些官兵致命的一擊。
嚴玉將自己的計劃簡單介紹了一遍,兩女連連點頭表示一切聽從嚴玉的安排。
司徒若雪雖然一再和嚴玉唱反調,此時也不敢再起幺蛾子。行動時間被推遲到二更時分,黃泉赤練蛇甩動著尾巴緩緩靠近官軍,雖然士兵們身上都擦拭了足夠的硫磺防止蚊蟲蛇蟻,但黃泉赤練蛇畢竟是地獄異種,哪裏會害怕這些凡物。
在嚴玉的一再囑托之下,專往睡著的士兵鼻孔裏鑽,借助夜色掩護加上身形狹小,每每都能在對方醒來之前將其一擊斃命。短短一個時辰至少八十個士兵在無聲無息之間喪命。
連司徒姐妹都不得不佩服嚴玉這招的確夠狠毒。正當嚴玉皺著眉頭等待下一個殺敵提示,忽然一個不小心的巡邏的士兵在走動之時不慎踩到同伴的手指,那士兵剛要低頭道歉,卻意外地發現同伴居然對自己的行為毫無反應,詫異之下將手中的火把靠近才發現,那挨踩的家夥已經七孔流血,一聲驚天的慘嚎將這荒野的寂靜擊得粉碎。一時間所有活著的軍士紛紛拔地而起。三個校尉立即組織所有士兵集結,而此時看來至少有一半的士兵已經不可能再聽令而動了。
校尉之中一人不住的檢查周圍身死士兵的死狀,隻聽得噗通通兩聲悶響,樹上的暗哨已然被司徒姐妹解決。直接栽下樹來氣息全無,本就驚慌失措的官軍立時失去了主心骨,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殺死這麼多士兵,絕不是一般人,現在連暗哨都沒能逃脫厄運,那就算今日在此捐軀,恐怕明日連報信的人都沒有了。到時候家人是否能得到撫恤,都成了未知之數。一時間官軍陣營士氣頓消。
其中一個校尉大聲呼喊:“何方神聖在此作祟,我們是寶象國古柳鎮官軍,如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給我們一個痛快話。”
嚴玉三人也不做聲,隻是暗自窺探事態發展。
另一個校尉小聲吩咐身邊的親衛什麼,那士兵聽完之後,撒腿向古柳鎮方向跑去,隻是還不等他離開眾人視線,就是一聲悲鳴倒地不起。
士兵們又是一片騷動,如此詭異的事情,哪裏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適應,接連派出三個士兵,盡皆未能如願,就再也沒有敢接令而行的軍士試圖求取援兵了。
嚴玉看時機已經基本成熟,匆匆騎上司徒若雪的胭脂馬,假裝從林溪村方向疾馳而來,距離官軍兩百米位置停住馬匹。悶聲悶氣的喊道:“前麵的官軍聽著,這裏是黑雲寨的地盤,再敢在這裏打什麼鬼主意,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為首的校尉急忙撥開人群抱拳施禮道:“好漢別見怪,此次行動我們縣令大人已經和貴主上打好了招呼,隻是不知這裏麵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你們為什麼改了主意了?”
嚴玉一時錯愕,本想著借助黑雲寨的威名嚇退官軍,好讓司徒姐妹借機將村民送進來,沒想到卻探出了這麼一辛密,黑雲寨居然還和官軍有聯係。
而此時嚴玉已經騎虎難下,硬著頭皮厲喝道:“胡扯什麼?你們當我們大王是傻子嗎,對付一個小小林溪村何須派出如此大軍,再不聽勸阻,你們就等死吧。”說完這些嚴玉,急匆匆撥馬逃離現場。
那些官軍倒是真有些被唬住了,的確,對付一個林溪村那用得了這麼多人?但是縣令大人有令啊,就是派這麼多人來,軍令所指,哪裏是他們可以揣測。
眾人還在疑惑之中,其中一直沒有作為的的校尉卻率先醒過神來。大聲厲喝:“放箭,都給我放箭,這他媽是個騙子,那馬是白天那個小妞騎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