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虎村外二十裏,青山之間隱藏著一處幽靜的山穀,鳥雀紛飛,綠水潺潺,一副清幽之像。
忽然一陣劇烈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驚得這一方淨土,肅殺之氣驟起,林間的飛禽走獸被嚇得四散逃逸,莫敢擋此兵鋒。
當前一驥於山穀之前緊嘞韁繩,坐下青鬃馬希律律一聲長鳴,直接人立而起,將馬前蹄停留在穀外一寸之地,這驚人的馬術堪稱絕倫,如此迅捷的馬速,居然能將馬匹控製的分毫不差,非是常人所能辦到。那人將兩支手指放在口中,鼓起腮幫子奮力吹響哨音,這一聲長鳴傳出老遠,聲音在山穀中回蕩良久,最後銷聲匿跡。
一個清脆的聲音自吹哨人身後傳來:“桑烈,組織人馬列隊待命,此處地形險要,小心遭到伏擊。”
那吹哨之人正是越騎軍統領桑烈,此時百五十人的隊伍已經到達指定位置,但梁紅玉帶兵多年,時刻不忘逢林莫入遇穀收兵的兵家要旨,就算是經過嚴玉告誡此處有人接應,也不敢稍加懈怠。
馬隊迅速集結,擺出錐形陣,以桑烈居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時候不過半盞茶,從穀內搖搖晃晃抬出一架無蓬大轎,有四名粗壯漢子分抬四角,前後一十六名如花少女身著豔紅衣衫,手裏拿著花簍,邊走邊拋灑花瓣,口中誦念著古怪的咒語,看起來雖然格外好笑,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肅穆之感:“紅燈照,照四方,降妖除魔鬼亦降。紅燈照,照紅燈,普藥敬神聖德豐。”
跟隨梁紅玉的女衛一個個瞪大了雙眼,這粗鄙的咒語不但和他們習得的功法如出一轍,而且聽起來竟然可以牽扯體內真氣,渾身上下如沐春風,別提多舒服。
那坐在轎上的人,盤膝閉目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表情,叫梁紅玉很不自在,而桑烈更是瞠目結舌,因為此人他太熟悉了,不是離村多時的風華又是何人。匆匆吩咐身後的軍士切莫輕舉妄動,隻身一人回到梁紅玉身邊,將風華的身份如實稟報將軍。
軍陣之前百步,大轎停步不前,風華隨意擺手示意隨從退到自己身後,抬腳邁出轎子,素雅的張口說道:“前方可是梁紅玉梁將軍?小女子風華這廂等待多時了。”
梁紅玉催馬上前,抱拳施禮道:“原來是原黃蓮聖母駕到,實在是有失遠迎了,不知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可是為了阻撓我辦事的嗎?”
一個跟隨風華的小婢橫眉立目伸手指向梁紅玉,厲聲喝道:“大膽,黃蓮聖母駕前豈容你胡言亂語?你不怕得罪天神嗎?”
風華不等梁紅玉斥責,反手一巴掌將那小婢扇飛三丈多遠,陰測測的說道:“此處何時輪到你來插言,賤婢,回去自領教規,在祖師爺堂前默寫教義五十遍。”
那小婢如蒙大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磕頭如搗蒜,直言罪該萬死。
風華橫眉立目一改之前善良性格,看的桑烈一陣陣皺眉。
“梁將軍,小女子奉玄天聖子嚴玉之命在此久候將軍大駕,請隨我到穀中一敘,我有要事相告。”說完回到轎中。任由轎夫抬著自己向穀內行去。
梁紅玉完全不明其中要理,這嚴玉怎麼好好的成了什麼玄天聖子,但既然嚴玉命自己到這裏靜候接應,此人還是林溪老人,雖然舉止所怪,卻在正確的地方說出了嚴玉之名,當是接應自己的人,不敢怠慢命令全軍尾隨而入。
所行不遠隻是三裏之路,就見到一處遍布營帳的宿營之地位列其中,裏麵男女老幼皆有,雖雜亂卻還算各司其職,顯然是有一定的規章約束。見到風華帶著這隊人馬浩浩蕩蕩進入營寨,沒人敢上前問詢,都遠遠看著眼神之冷漠仿佛在看一群走獸而已,風華命令一旁尾隨的侍從安排騎兵歇息,準備草料已備越騎軍取用。
帶著梁紅玉直奔營寨中心的大帳,梁紅玉見對方明顯沒有惡意,倒也不曾戒備什麼,隻身前往。
一入營帳,風華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那樣子似乎身心俱疲之像,隨手示意梁紅玉坐下,躬身行禮道:“梁將軍見諒,剛才我實有難言之隱,失禮之處,還請不要見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