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嚴玉和諸位村長賓主盡歡,觥籌交錯之間,雖然這些個村長每每希望得到嚴玉的口頭協議,同意和他們結成聯盟,但嚴玉卻一再以虛言敷衍,盡是些個客氣話,一場宴席足足吃了三個時辰才堪堪結束。
在酒席最後嚴玉終於假裝一副酒力不支的樣子,醉醺醺說道:“諸位朋友,肯信得過在下,在下確是萬分感激,不過大家和我不同,我乃是妖族勢力,雖然暫時和寶象國修好,但不知哪日又會淪為叛逆勢力,到那時很有可能連累諸位,這不是在下希望看見的,所以…”
那帶頭的村長名叫千杯不醉,所屬村莊就在祁連鎮左近的一處平原上,此時正是他迫切需要嚴玉幫助打通兩縣貿易道路的時候,急切的表露立場:“嚴村長說的是,這的確是個問題,我們隸屬寶象國,雖沒有膽量做出叛國之事,但也不想和林溪鎮作對,所以表明中立立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至少可以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和林溪保護聯盟狀態。”
嚴玉哈哈大笑,將筷子隨手放在桌子上,淡搖其頭數道:“諸位的心情我明白,但這又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我林溪鎮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和諸位結為同盟勢必引起寶象國對我的猜忌,到時一旦引起戰爭,諸位又想保持中立立場,說起來你們倒是一點虧都不吃啊。可我林溪村卻不想做出這等養虎為患的事”
眾位村長一個個麵紅耳赤,這嚴玉所行所言彬彬有禮,但每一句話都在暗示他們,想要結盟可以,但要拿出能夠打動林溪鎮的利益才能實行,否則一紙空文嚴玉是決不會同意的,但能成為一方村長切站穩腳跟的家夥,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人願意率先做出讓步。
嚴玉隨手拿過一條汗巾,在嘴角輕輕抹了幾下,對在一旁伺候的田凱說道:“田凱,諸位村長遠道而來,又都帶著善意,我雖暫時拒絕,卻並非和大家為敵,這樣吧,你安排一下,叫諸位村長在林溪鎮內遊覽一番,有什麼看得上的東西,大可以以我的名義送給諸位村長。”
說完,轉過頭來對這些村長又說:“非是嚴玉不通情理,大家遠來是客,我林溪鎮內有頗多有趣的地方,值得一玩。大家買賣不成仁義在,都在林溪玩上兩日,容我考慮一下,也許兩日之內我會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也說不定啊。這些禮物就算是我個人贈與諸位的慰問品,不成敬意啊。”
眾村長這才好像看到了些許盼頭,對於嚴玉的好意,哪有人真的敢領受,直言要按原價購買所需物品,並一再要求嚴玉一定要認真考慮條件,他們都是很有誠意的。
眾人走後,嚴玉麵上有一絲詭異的笑容隱隱浮現,邁步走出縣侯府邸,一副氣定神閑的表情在鎮內肆意走動,無形中在向村內人傳達一個消息,他嚴玉的確不急著和任何人結盟。
而此時祁連鎮內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故。一溜煙塵之前,一名皂衣騎士飛速駕馭著戰馬,馬上之人正是桑烈,一刻鍾前嚴玉的信使已經將命令順利傳達給梁紅玉將軍,梁紅玉雖不明白嚴玉命令的隱藏含義,但命令就是命令,越騎軍火速開拔,所有屍體就地焚毀,傷兵交由藍雪村代為照看,所有能戰士卒全部輕車簡從,桑烈作為此次出戰祁連鎮最得力的戰將,被梁紅玉派往紅燈教聽用,紅燈教畢竟隻是民團組織,打打順風仗還行,對付車馬窯沒個得力戰將統領必回造成重大傷亡。
百騎越騎軍在祁連鎮可以算的上是龐大軍力,足以縱橫捭闔,梁紅玉倒是不用顧忌太多,以戰養戰足以供給軍士補給。
對於那些不到三級的村落,一個衝鋒足以踏破任何防禦體係。藍雪村義軍回轉自己村莊自是不必再談,單說十一名龍蝠暗衛,此時已經全員出動,十一號杳無音信,眾兄弟不知傳達過多少次撤退訊號,卻跟本沒人回應。
十一留下的最後訊息地點,距離伏擊峽穀不過二十裏路程,當其餘暗衛到達時,隻見十一號正昏迷在地上人事不省。渾身上下十餘處劍傷,劍劍深可見骨,卻無一處致命傷害。若不是眾人到達即時,此刻十一號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了。
一號將十一號抱在懷中,不住呼喚。眾兄弟則擺開陣型,將兩人護衛其中。
“一號,此處不宜久留,盡快將十一帶回村落療傷,村長交代過不可與離白正麵衝突,我看此人也沒想真的要十一性命,否則也不會等到我們到來了。”三號一向最為冷靜,此時更是急切的發表建議。
四號卻橫眉冷目厲喝道:“三號,你不要假傳命令,主人何時說過不可和離白正麵衝突,要是主人知道十一傷成這樣,必定要和那離白不死不休,我們焉能錯失良機?一旦我們撤離,天知道這離白下次會幹出什麼。咱們有十一個人,堆也把他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