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福芹並沒有準確的波月洞地址,幹娘妲己不在,嚴玉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直接前往,好在鎮上每天晚上都能聽到來自烏林鐵勒山的狼嚎之聲。
這午夜狼吼從張放離去之日起,從不曾間斷。就算是嚴玉腦袋再不管用,也不難發現這一切一定和波月洞主有所牽連。
想明白這一點,嚴玉決定獨自上路前往烏林鐵勒山探明究竟。申時初刻嚴玉改頭換麵,身著一套勁裝手中掐著兩顆碩大的鐵球,長發高高豎起,以緞帶盤係於頭頂。一雙緞子麵的勁靴,十足的武林中人打扮。雖然因為有病在身,臉色略顯微白,卻絲毫不失築基後期高手的威儀。
離鎮之前,嚴玉始終沒有臉前去見鄔林堂的老爺子,隻得灰溜溜的悄然離開,謝大牛環抱著嚴玉那口魚鱗金背刀,大跨步尾隨其後。身為嚴玉的貼身護衛,顏大牛早就習慣隨時跟在嚴玉左右,此次雖說麵對的是波月洞的妖王,多去一個人很可能多搭一條性命,嚴玉一再不同意大牛跟自己去,可顏大牛這個實在人哪裏肯聽這些,死抱著寶刀一聲不吭的跟在嚴玉身後,這才將一人獨往變成了二人同行,不過嘛,這也是表麵上的情形,嚴玉深知尾隨在暗處的暗部龍蝠早在自己離開鎮口的一刻,已經隨著自己上路了,身為一個統領數千人領土的領主型移民,嚴玉這已經算是排場小的了,苦於不願辜負屬下的忠誠,而且這些規矩又是自己一早確立下來的,嚴玉隻能默許了他們的尾隨,畢竟此次一去尚不知需要多少時日,自己又是個使喚慣了屬下的人,現在若是還叫嚴玉什麼事都親力親為,他還真的有些不習慣了。
小挪移身法全力展開,一路絕塵,兩側景色飛速掠向身後,清新的空氣伴著秋天獨特的青草芬芳,使嚴玉身心疲勞都得到了很大的舒緩,兩顆大鐵膽在手間飛速旋轉,由於轉的太快,表麵摩擦的有些微熱,在陽光閃耀之下閃爍著金屬光澤。
嚴玉半開玩笑的詢問身後的謝大牛道:“大牛,難得出來散散心,你幹嘛總拉著個臉,你現在越發的沉穩這是好事,可總是這麼一本正經的哪有女孩子肯喜歡你啊?”
謝大牛因為身法笨拙,正在努力跟隨嚴玉的腳步,見大人突然開口調侃,喘著粗氣回道:“大人…,我是個粗人,本來這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每天混個兩餐稀飯,能活個三十幾歲給祖宗留條香火,也就是了。是您讓我知道什麼叫武學,什麼叫實力。大牛隻知道聽大人的話,這條命交到大人手上,就算是死這輩子也值了。我知道自己腦子笨,大人你不嫌棄我,把我放在身邊當侍衛長,對大牛來說這是天大的榮耀,所以我隻能逼迫自己不斷進步,作為一個侍衛長我必須時刻保持沉穩的態度麵對每一件事,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成為大人堅若磐石的盾。”
嚴玉聽到謝大牛這麼說甚是欣慰,見謝大牛累的氣喘籲籲,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流淌而下,故意將腳步放慢,柔聲說道:“大牛,你何必妄自菲薄,其實你並不笨,也不是什麼粗人,依我看你乃是一個十足的直人,我留你在身邊也不是叫你當我的什麼盾牌,我隻是在齊宣、桑烈和你之間,挑選出最適合隨我走到更遠的人。”
謝大牛明顯對嚴玉所說的話為之一愣,緊張的辯解道:“大人,其實齊宣和桑烈對您的忠誠決不再我之下,而且他們學東西更快,戰功也在我之上…”
還不等大牛將話講完,嚴玉突然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講,緊皺眉頭環顧周圍的環境。謝大牛不明所以,此處尚未離開林溪鎮勢力範圍,怎麼大人突然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要知道就算是緊急集合,軍屯村的越騎軍全副武裝到達此處也不過半個小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