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把愛放開(修改)(1 / 2)

白春梅與夏城撕破臉皮的事,自然被敏銳的媒體發覺,將此事大事宣揚。夏家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夏城頭發也白了。這些事越時看不到,卻也能夠猜到他的處境很慘淡。

越時在想怎麼從辛遠清的監牢裏逃出去。辛遠清不想傷害他,這是他最大的砝碼,卻很難利用這個去威脅辛遠清放了他。辛遠清一旦冷酷起來,更加固執更難說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改變心意的。

辛遠清推開門,看到的就是越時將雙手擺在身前,閉著眼睛彈琴的樣子。他的手中並沒有琴,但心中必然早已有一張獨一無二的琴,隨時隨地能夠想象出每一根琴弦的位置,自由地彈奏心中的曲子。即使沒有琴,越時的心也與琴連在一起。辛遠清覺得越時可能是想通了。他不動聲色走到越時的身側,看著越時忘我地彈完一首曲子,才輕笑一聲,問:“你在彈什麼?”

越時沒有拒絕跟他說話,這次他開口了,“剛才我彈的這一首是《陽關三疊》,其中有一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我現在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了。”

淡淡的語氣,卻帶著悲涼。

辛遠清並不是對古詩詞全無造詣的人,對於這首此時已經稍嫌生僻的詩句,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含義。不過,何須去理解詩詞的意思呢,越時的表情已經寫出他的渴望。他在渴望那個男人。

辛遠清垂下眼簾,眼眸中閃爍著怒意,更有深深的無力感。

囚禁一個人,並不能得到他的心,他何嚐不懂?正是因為那麼靠近過,卻又求不得,他才如此進退兩難,進,對方不接受;退,卻是感情深陷。

看著越時痛苦,他自己也覺得很痛苦,在更深的地方,是對這飄渺感情的絕望,越深想越害怕。

“我把你的琴帶過來了,你不用彈空琴了。”辛遠清忍下苦澀的滋味,恢複了理智的樣子,從這個壓抑的房間裏逃了出去。抱著那把伏羲琴,辛遠清的目光中也有些戀戀不舍。他這些年為了等越時,投入了很多時間學習古琴,從一竅不通到能夠彈出流暢的曲子,不知道多辛苦。隻是他在這方麵的天分終究有限,如今也不過是能彈一兩首曲子的程度。這張琴與越時朝夕相處,六年,越時傾注在琴上的氣息給了他幻想的安慰。

看著辛遠清放好伏羲琴,越時沒有表情,反而淡淡地問了句:“多少天了。”

辛遠清站直身體的動作有點僵硬,不過還是說到:“7天。”

“是麼。”越時用陳述句說完,也沒有很抗拒,起身走到琴邊,換了一首曲子開始練習。辛遠清就看著他的背部,從這個角度看不到越時的表情,不過身體的起伏並不大,隻有手指在琴弦上翻飛。等彈完這一曲……

不,再多點,再多點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隻彈完一曲,越時不動了,辛遠清在後邊輕聲問他:“再彈一首吧?”

等了一會,越時才再次撫弄琴弦。他的心思卻走神到一個口袋中,那裏裝了他平時服用的藥物,對於他來說,是有些甘甜的良藥,對於別人來說這藥卻是毒藥。辛遠清是否知道呢?這種藥是白家找醫療機構特地研製出來的,解藥自然不會在市麵上流傳,而且這種藥的藥性很少有人知道。隻要一顆,就能讓一個成年人中毒昏迷,沒有解藥,這個人將逐漸變成植物人——不是殺人,勝似殺人。

不一定成功,卻能夠試試。越時心裏坐著計劃,曲子自然彈的心不在焉。辛遠清卻突然纏綿起來,從背後抱住他的腰部,把腦袋壓在他的背上。

越時甚至以為他要哭了,因為辛遠清的動作真的很用力,堅硬的頭骨壓緊了他的後背。

“繼續,把他彈完。”辛遠清有些哀求的意味,難得的脆弱讓越時心裏震了震,暗自歎氣,終於是把狀態調整過來,接下來正常發揮彈完了這一首。卻沒有繼續下去,冷漠地對背後的辛遠清說到:“起來,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