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當我眼花呢,原來真的是清河公主,許久不見,真是愈發楚楚動人了,”迎麵走來幾人,雲灩定睛一瞧,竟是久未謀麵的連貝玉與蘇夷薑。
雲灩本不想與她們過多糾纏,可眼下隻怕是想繞開也來不及了,罷了,左不過就是討個嘴上便宜,這麼一想,雲灩倒也不在意了,也就迎上前去。蘇夷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薔薇色長裙玲瓏有致,嬌羞無限。連貝玉本就生得圓潤,皮膚又白皙,秋香色的裙衫襯得她嬌俏可人。
“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呀?行得這般匆忙,”連貝玉攔住雲灩,嘖嘖了幾聲,譏笑道,“如今還穿得這般花枝招展,真是不知羞恥。”
連貝玉的父親曾是下士大夫,後來因著跟隨司空大人,倒也成為中士大夫,雖無半點實權,但畢竟身靠大樹好乘涼,有著蘇司空作靠山,任誰都得賣他三分情麵,連貝玉為討父親歡心,更是狗皮膏藥似的跟著蘇夷薑。
雲灩不理會她的嘲諷,輕輕道,“貝玉這話倒是好笑,我若是不穿才是不知羞恥呢!”
“哼,你以為你如今還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嗎?這王宮內外誰不拿你當笑柄看,這母親被人霸占了,未婚夫君也另擇親事,我若是你早就羞憤死了,可你竟還能若無其事地出門到處招搖,這臉皮竟比那成牆角還厚些呢!姐姐,你說是不是呀?”連貝玉絲毫不掩飾麵上的鄙夷之色,並將目光投向一直冷著臉的蘇夷薑。
蘇夷薑不同於連貝玉的針鋒相對,隻靜靜站在一旁,她細細打量著雲灩,這麼久了,她還是沒變,即使如今地位尷尬至此,她還能處之泰然,這真叫她討厭。
“貝玉,你怎麼對公主如此無禮,”蘇夷薑略有責備地瞪了連貝玉一眼,輕聲問,“公主的病好些了麼?虧得我一直惦念呢,你總要照顧好自己才是,”蘇夷薑笑容溫柔,語氣關切,雲灩有一瞬間恍惚,從前的夷薑不就是這個樣子的麼,溫柔體貼,那恬靜怡人的模樣更是自己怎麼學也學不來的。
先是連貝玉討盡了嘴上便宜,她這會兒又假模假樣地說幾句體己話,真會演戲。“多謝你關心,若無他事,我可先走一步,畢竟我與兩位話不投機,也聊不了那麼久的。”雲灩並無心同她們唇槍舌劍的比劃,所以不理會分毫。說完便要繞道而行,可連貝玉哪裏肯依,雲灩往哪兒走,她便往哪兒走,彎著嘴角,笑得一臉得意。
雲灩怒極反笑,“我以為你當婢女隨從也當得夠久了,興許厭煩了,可是數月未見,這非但如我所想,反倒狗仗人勢得緊!”
“你——牙尖嘴利,”連貝玉兩眼直直瞪著雲灩,恨不得噴出火來,“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阿灩,我和尹郎就差得到你的祝福了呢,”蘇夷薑柔柔一笑,甚是嫵媚。“真希望你身子早些好,那樣你也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可算得上錦上添花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