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頓悟,第二重心法上所有的枷鎖桎梏均煙消雲散。少年運氣靜坐片刻,剛才被消耗一空的真氣又逐漸彙聚在了體內。一層淡淡的藍色韻氣籠罩著劉辰全身上下,在餘輝的照射下彩光流轉。少年閉著雙眼感受著西下殘陽的餘輝照射在身上的氣息,就好像沐浴著一場聖潔的洗禮。此刻他雖然雙眼緊閉,然而周遭的一切卻以前所未有的清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三丈遠的空中細小的蚊音;七丈外一隻弱小的螞蟻摩擦地麵的聲音;五十丈遠的一隻小鳥啄咬蟲子的聲音!甚至空氣的流動,閑鳥振翅的波動,風吹草動的擺幅都一一清晰無比地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少年極力地擴張著感知的範圍,卻發現他最多隻能清晰地感知到百丈之內的地方,超過了這個距就感覺有點模糊不清了。然而這就足夠了,一把強弩的射程也不會超過二十丈!
閉眼靜坐的劉辰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力的靈氣沿著山脈貼著地麵緩緩朝他而來,他不禁睜開眼睛瞧去,原來是之前被留在了石室的小靈豹優哉遊哉地向他走來,少年莞爾一笑尋思道:真不知那麼陡峭的山體它是如何爬上來的。劉辰不經意間發現小家夥的尾巴上似乎綁著什麼東西,待它走進了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方手絹。小家夥不緊不慢地走進少年的懷裏趴著,扭了幾下身子,貌似在尋找一個比較舒服的睡姿。劉辰這才解開綁在它尾巴上的手絹,展開一看,手絹的一角繡著一個小小的‘蘭’字,定是芩姐姐讓這小東西前來尋他回去。日落西山時日已晚,劉辰便站起身來,抱著懷裏悶頭大睡的小豹子朝著石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石室上方,少年輕飄飄地落在了木門之外,一眼便瞧見了端坐在石桌旁的蘭芩。聽見了走路的腳步聲,少女回頭一看,便急忙說道:“你剛在山頂又吼又笑的,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我又不會武功,隻能讓這小東西前去尋你了。看來這小家夥倒真是頭靈獸,居然能聽懂我說的話。”劉辰笑道:“我沒事,隻是心法有所突破,高興之下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沒事就好,你在這裏不要亂跑,我去準備晚餐,馬上就來。”蘭芩說完,便快步出了石室。
進門的時候劉辰就覺得這石室裏有點不一樣,現在才發現,原來整個石室均被人仔細地打掃整理了一遍。原來滿地的木屑碎石此刻都不見了,石桌上的幾本厚書也被人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清秀的不知名的花草,連同原來床上那套略顯老氣的床單被套也被換洗一空,換成了一套新的淡灰色,一邊的角落裏甚至還多出了一個小小的木櫃和盆架。劉辰走近打開木櫃門一看,卻是一套幹淨整潔的衣服鞋子,被一個氣味芬芳的香囊壓著。一股暖意悄悄地流淌在少年的心田,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感覺再次出現在少年的心裏。
習武之人習武的第一天就會被告知首先要學會忍耐:忍耐金錢美色權力的誘惑,忍耐惡劣的環境,忍耐精神和肉體的摧殘打擊,當然,也包括忍耐美食的誘惑。但劉辰在這一點上顯然做的不夠好,因為當蘭芩端來幾盤賣相亮眼香氣誘人的美味之後,他便將腦中的那點‘忍耐’的理智丟到九霄雲外了。一頓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之後,少年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著他剛才吃東西的那副‘凶殘’的模樣,一旁的少女不禁有點擔心他是不是撐到了,便關懷道:“讓你慢點吃你不聽,你是不是吃撐了?要不要我幫你沏壺茶來?”少年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隻是好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飯菜了,肚子有點‘受寵若驚’,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擔心我。”蘭芩見他那副滑稽的樣子,笑著地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下我再端水過來。”躺在床上摸著肚皮的劉辰回應道:“不用了芩姐,等下我自己去打點水就行了,你勞累了一天,早點歇著吧。”紫衣少女莞爾一笑,便端著碟盤碗筷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