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言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懷裏抱著夜神公爵,雷郎靠在她旁邊,將頭枕在她的腿上,看上去是那麼和諧的一副畫麵。
因為總是住在長情酒吧或者“玲瓏”很不方便,所以鍾言自己租了一個套房子,兩室一廳,有個拖地做飯的阿姨也住在這裏,房間並不顯得很空曠。
鍾言現在留了長發,因為經常挽起來,有些顯卷。
此刻她們三個就靜靜地坐在陽台上,看向繁星閃閃的夜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
雷郎蹭了蹭鍾言的腿,低低叫了兩聲,像是在說什麼話。
隻可惜,它們的語言,人類聽不懂。
鍾言低頭,摸了摸它的頭。
其實鍾言也是後來才發現雷郎是狼,之前她都以為這家夥有犬的血種,卻沒想到是純狼。
雖然在都市和人類待了三年多了,可是這家夥依舊不待見陌生人,毛色還如以前,毛質硬得宛如軟刺。
“雷郎對不起,因為一時賭氣我竟然答應了讓你置身危險。”鍾言順著雷郎的毛,自言自語道,至少她不認為雷郎真的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多久沒有見到東方宸了,一見到他本來是有些小激動,可是他居然也讓雷郎冒險,她氣。
難道他不知道雷郎對她很重要嗎?
而她因為賭氣,居然答應了。
要是沒出什麼事情便罷,要是出了事情,要麼她恨東方宸一輩子,要麼,東方宸自責一輩子。
這就是鍾言當時的想法。
她知道,這很幼稚,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想著想著,鍾言扁了扁嘴,將夜神公爵放下,自己回了房間。
再次打開那張紙,看著上麵潦草的字跡,鍾言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多餘。
一切她都可以認為是她理解錯了,也可以認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這白紙黑字寫得那麼清楚,那麼清楚的寫著東方宸有多討厭她,有多不待見她,她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
若不是因為這張紙,她也不會那麼固執的要搬出來,也不會那麼絕情狠心的要和東方宸斷絕關係。
可是,誰知道她也很難受!
誰又知道,她多麼希望有個完整的家。
這兩年來,每當鍾言看著這幾行沒有感情的字,她都會默默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回東方家。
她不是東方宸的女兒。
反正東方宸也不稀罕她這個女兒。
*
一連兩天,陳警官多次找到鍾言,而每一次,北堂羽都在場。
“鍾小姐,雖然你已經下定決心了,但是我們不希望你為難,這次任務太危險了,你可以反悔。”陳警官本來就覺得把事情整複雜了,而且北堂羽又在場,以至於他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鍾言笑著說道:“陳叔叔放心吧,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我能保護好雷郎,而我也相信,你們能保護好我。”
北堂羽在旁邊冷著俊臉,一句話不說。
鍾言看著他的修羅臉,心裏沒來由的感覺一陣溫暖。
那種感覺,已經持續很久了,而她,似乎也知道了這是一種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