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好之後,年輕男子說了好幾聲謝謝,看了看手中的表,然後匆匆地離開了,離開時,回頭朝鬱琬揮了揮手,還鞠了一個躬。
鬱琬想著剛才的小插曲,看了一眼男子消失的方向,默默地在池邊坐了下來,望著一方碧池。
隻見池中,有幾條可愛的小金魚浮出了水麵,不斷地吐出一圈圈的水泡。池水倒是十分清澈,池邊的櫻樹在水麵上留下一樹青碧的倒影,有的層層疊疊的,濃的像青花瓷上深色的斑紋。這些影子恐怕就是這些櫻樹的魂靈吧,每一朵櫻花的倒影都代表著一個潔淨的靈魂,定是春日的池水將那櫻樹的靈魂給引誘了出來,鬱琬這樣想著。
鬱琬是國內某電視台一個夜間欄目的主持人,工作十分辛苦。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兩年來,基本上沒怎麼休息過,當別人晚上進入夢鄉時,她卻要打起精神,開始自己的工作。晝夜巔倒的日子十分難受,好在她工作十分認真,堅持了下來。
前些天,本應在家休息的她被喊去加班,在辦公室度過了21歲生日。領導看在心裏,給她放了個假,鬱琬就跑到日本看櫻花來了。雖說假期隻有七天,但已經不錯了,鬱琬感到很滿足。
來這兒看櫻花了人多了起來,走了幾步,鬱琬便發現平安神宮內處處是賞花的人。在一株櫻花旁,有一棵剛發芽的楓樹,那新嫩的芽兒透出勃勃的生機。兩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在櫻花樹下奔跑著,臉上洋溢著花兒般的笑容。鬱琬駐足看了看,見兩個小孩子跑遠了,這才轉身向出口走去。剛轉過一處牆角,從草叢中竄出一隻黑貓。
鬱琬嚇了一跳,黑貓的嘴中銜著一隻麻雀,麻雀胖乎乎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麵,褐色的小腹中染上了鮮紅的血跡。鬱琬的心猛的一沉,眼前浮現麻雀被抓之前與同伴們歡快嬉戲的場景,這隻麻雀在死之前也許會問,為什麼自己會遭此惡運,是因為自己曾偷吃過人類幾粒大米麼?鬱琬上前幾步,想要救下小麻雀,竟管她知道這是徒勞的。黑貓弓著身子,瞪著鬱琬,臉上滿是凶惡的表情,然後往旁邊一躍,消失在轉角處。
貓已經不見了,那隻麻雀恐怕會是它的腹中之物,可是,貓轉身離去,望著鬱琬的眼神竟是那樣的可怕,那種冷徹的目光比早春夜晚的寒氣還要冰涼,那黑色眸子射出的凶光,分明是想要取人性命的殺戮之光,鬱琬的全身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涼意,鬱琬決定離開神宮。
走了幾步,迎麵走來一群遊人,其中一個從鬱琬身旁走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鬱琬撞了一下。鬱琬沒有在意,離開了平安神宮,抬頭望了望高樓之前的天空,太陽居然消失不見了,天邊出現幾朵烏色的雲彩,簇擁著慢慢的朝這邊飄過來,晴好的天徒然陰了下來。
在街上逛了逛,鬱琬想要買點東西,一看,發現手提包內的錢包竟然不見了。翻開包找了找,怎麼也找不到。鬱琬有點懊惱,是什麼時候丟的了?鬱琬仔細的回想著,今早離開酒店的時候,確信是把錢包放了進去的,坐車時還付了錢的,進平安神宮之前,鬱琬還看了看包的,當時錢包還在,這麼說,錢包是在進平安神宮和現在這段時間不見的。
想著想著,鬱琬摸了一下額頭,這麼說,是那會兒不見的,記得離開平安神宮時,有人撞了一下自己,錢包隻有可能在那個時候丟的,確切地說,是被人拿的。
鬱琬夫奈地跺了一下腳,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自責,可是不一會,她又慶幸起來。不算太差,她隻是把兌換的部分日幣放在錢包裏,銀行卡身份證等重要物品放在酒店裏的旅行箱內,並沒有放在錢包裏,所以損失並不大,隻要回到酒店就行了。
還沒高興多久,鬱琬又想到一個問題,她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這讓她如何回酒店了,難不成就這樣走回去,酒店離這兒至少有八九站路吧,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去啊,再說自己對這兒又不熟,很容易迷路啊,鬱琬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心中有點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