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溫哥華的變故,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在這段時間裏,盡管有關方麵進行了刻意的隱瞞,可道上還是傳得沸沸揚揚,有猜測的,有道聽途說的,各種版本不一而足。再加上知道這裏麵情況的幾方麵的刻意追查流露出來的痕跡,有些猜測已經是很接近事實的真相了,隻是既然是猜測,那麼必然就有著它本身的不確定性,一種說法到了另一個人口中就可能完全變了樣,而幾經轉折之後與真相更是漸離漸遠,所以再明智的人在這種人雲亦雲的大潮中也往往隻能保證自己的清明而已。
在這些”明智”的人,又或是知悉事情底細的人裏麵,首先當推周廣陵。四百多年前,周廣陵於浙南雁蕩山大小龍湫旁的一個深水寒潭中發現這鐵劍的時候,就知道此劍不是凡物,應該是千多年前劍修一流的護身兵器,隻是由於不知名的原因,原主人的烙印已被從劍上抹去,棄之深潭。此劍烙印雖然已經被抹去了,但終究不是凡物
,再加上千百年的日月精華的吸收錘煉下,其靈性已隱隱然地到了以劍身進妖道的地步,所差的隻是最後一關而已。隻要過了這一關,它就自此踏入了修行一脈。
當時周廣陵為印證自身修行途中的種種疑惑,就把他帶在了身邊以做參考,並注入了一股自身的先天精元,一方麵作為感應的媒介,另一方麵也壓製了鐵劍的靈識,導致了鐵劍於修行一脈幾乎終身無望。
所以說因鐵劍而引出的事情的前前後後周廣陵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隻是那時他正在終南山,在終南山腹的一石室裏。
七月的終南山遮陰避日,鳥叫蟲鳴,再加上早晚間的山風,也就成了這方圓幾百裏內遠近聞名的避暑勝地。於是,無數的遊人香客,趁著節假日兒,紛紛地躲到了這裏來,或探幽訪勝,或瀏覽山川草木,又或在嫋嫋的香煙中許下虔誠地祝福,於這炎炎夏日中自在愜意。
周廣陵倒用不著去消暑,他這一年多來所處之地本來就甚是陰涼。四周石壁圍成,室外更是幾棵參天古樹,石室所處之地更是在一個人跡難至的穀底,兩邊懸崖相對峭出,日光難見。
這石室就是周廣陵最早在終南山發現的那一個,原來是丹鼎一脈一修士的居所。石室共有三間,每間約三、四米見方,按周廣陵的猜測大概外麵一間是起居的,左邊靠裏一間是靜修的,右邊那間則是丹室了。三間石室呈品字形布置,一個L形的天然通道開於穀底左邊山壁處,通道不長,也就4、5米的路,進去之後所見之物皆是石製,象石案,石椅,石桌,以及石床等等,幹燥而又陰涼。
周廣陵剛到這的時候,足足閉關入定了三個月,才把心頭的那一絲煩惱剔除,然後才開始了他預計中的生活,每日粗茶淡水,早晚間靜修吐納,漸漸地,心如明鏡,他這才對前一段日子的前後根源有了一個較清晰的脈絡來。
謝幽然,小丫頭,小偷,入室之人,鐵劍,一切的一切其實很久以前就注定了,就算這些人,這些事不曾出現,也遲早會出現其他的謝幽然,其他的小丫頭,其他的小偷,其他的入室之人.....,隻要他的習性不變,隻要他還在塵世中斯混,那麼這些遲早都會遇到,區別隻是人物不同而已。
因緣即動,根由則早在數百年前已定。這一點,避不開,也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