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他還不曾如此狼狽,一度還迫得那些追蹤者不敢靠近,但是他所麵對的終究是國家這麼一個龐然大物,這個龐然大物還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其所掌握的資源、調用的人力絕對是個體無法想象的。
那一次他一劍劈掉了一架直升機,為他獲得了短暫的喘息時間,但也正是在那一次,他的追蹤者漸漸地開始出現了變化。
世人眼裏,一些大國擺在台麵的東西也就是那龐大的經濟與軍事實力,至於其中究竟如何,一般的人也隻能說說有多少航母,多少飛機,又或者核彈有多少,GDP是多少,世界排名是多少?至於其他,是不知道的,也是無法想象的。雖然有些東西流傳了出來,並被極小部分人津津樂道,但是其真相?隻要那些大國不明確承認,我們還是會把它作為一種笑談。
UFO、外星人,還是特異功能?這些不過是另一種成人童話。
但是現在,天賜知道:這些東西也許是真的。大國,特別是超級大國,其背後掩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感受著四周的風和氣息,天賜微微地放下了心,可又皺起了眉頭,明明這片森林所透露的是一種平靜與自然,為什麼心理還有著那麼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天賜再一次地將目光從藏身處一米多深的地洞中順著用來掩蓋形跡的落葉的縫隙看出去。他知道,這種目光的探測並不保險,有時還及不上自身精神的感應,但是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累,連續幾天幾夜的逃亡,翻越了兩座山峰,一個穀地,讓他的身心處於一種極度疲勞狀態,身上每一個細胞、神經都在向他抗議,準備隨時倒下休息。
但是他不能。
他可以確信絕對甩掉了他們,但是他又覺得還是沒有逃出那範圍,事情就是那麼奇怪。
九月北美高緯度地區早已進入了秋季,一些樹木的闊葉開始泛黃,漸漸地,在一陣陣的蕭瑟秋風中悄然落下,積在林間。準備越冬的各種小動物,以及棕熊之類的都在進行著最後一次補給,搜尋著自夏天遺落的各種食物,進而轉化成脂肪,以渡過那漫長而又寒冷的北半球冬季。
一切都很正常,這是天賜這幾個月來在野外逃亡的經驗。
在野外,無論是草地荒漠,還是灌木森林,隻要有了外來事物闖入,無論是多麼的小心,終究會對原由環境造成影響,這種影響雖然極其細微,但是那風、那鳥叫蟲鳴都會表現得與平常有那麼一絲的不同,甚至空氣有時侯都會傳出一種奇怪的味道。
而現在,洞窟外麵的世界除了自己的到來所造成的一絲驚擾外,一切正常,沒有絲毫異,這讓天賜感到很奇怪。
難道是自己太累了?
幾個月來,天賜的五感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往往能於細微處發現危險,從而躲避開去。到了後來,這種感覺甚至超越了五感的範疇,隱隱地,猶如預知一般,於危急關頭往往會自心靈深處閃過警覺。
但是現在,現實與感覺的反差,身心的疲憊,讓他極度的矛盾。信還是不信?
很久以前,師尊曾對他說過:多年行走於生死邊緣的人,於危險,往往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直覺。這種能力,有心之人把它稱之為靈覺。
是不是
“靈覺”,天賜不敢肯定,也無暇肯定,但是他知道這種感覺一直以來都很靈驗。
“哎!”天賜內心長歎一聲,咬咬牙,輕身從不深的洞窟中翻了出來,頂起一頭落葉,半俯於地上。
忽然之間,一陣悸動於心靈深處掠過,震顫了他整個靈魂,疲憊至極的肌肉一下子全緊繃起來,裸露於肌膚的汗毛閃過一陣肉眼難見的顫動。刹那間,天賜閃過一絲狠色,朝著林木深出全力狂奔,再也顧不得隱藏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