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生死輪回(五)(1 / 2)

在北極靠近中心的一塊孤懸出來的高達30多米的巨大浮冰上,此刻正有一人盤膝而坐,隻是這人麵容扭曲,似呼正在痛苦之中。

此人正是天賜,兩天前,周廣陵將他帶到了這裏,選擇了這塊浮冰,讓他盤膝坐下。

鐵劍侵入他身體的氣勁極其的陰寒暴厲,異常強大,一個處置不當,很可能從此神智皆失。周廣陵一番思量下,將天賜帶到了這裏,希望借助這極北之地純淨活潑的至陰之氣將之驅逐同化。

本來,周廣陵可以用自身元氣隨手就可以將之驅逐,隻是那樣一來,終究留有後患,生靈一物,不比其他,外力或是異氣侵蝕之下,極難恢複,象天賜這般,被這種陰寒氣勁侵入周身經脈,壓製神識,卻還能得保當時性命不失已是異數。

生靈由陰陽二氣蘊化而來,本就有著一個平衡,這個平衡是保證生命正常的前提,若有失橫,個體往往會表現出種種不適,或病或痛,不一而足。隻是在一般情況下,這種陰陽間的失橫都是極小,並不能構成對生命本質的威脅。同時作為生命的個體,自身也具有一定的調節平衡的能力。但是這個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這個限度,精、氣、神就會紊亂,虧損,大變之下,生命之火往往就此熄滅。

倒不是說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初發的嫩芽能夠頂起瓦礫,落於石縫的樹籽也能茁壯成長,這都表明了生命的頑強,但是這些都是指韌性上,麵對突來的巨變,生命真的如同火苗遇到水一樣,無所差別。

所以說,天賜是幸運的,在他熬過最初的那段時間以後,他的生存幾率已經大大的提高,隻是這種提高,卻是以他自身獨特的生命本質的改變為代價的,這種改變,或好或壞,實是一言難盡,無可預料。

這也正是周廣陵所要避免的。每個人的元氣都有著一個獨特的性質,或偏陰,或偏陽,其中幾分陰幾分陽,各人皆有不同,而經絡、細胞,甚至腹髒在這種性質常年累月的浸潤影響下,也會表現出一種獨有的隻適合自身元氣的性質,當肌體受到外來不同性質的氣機侵襲時,就表現出不適,輕者感到不舒服,重者肌體、腹髒崩壞,周身經絡斷絕。

以周廣陵的手段自然可以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根本性的損傷所留下的印跡卻是無法消磨的,打個比方,天賜原來的身體容量是一個水缸的話,那麼經曆了強行驅逐之後,很可能就變成了一個木桶,不盡容量變小,質量上也變得更加脆弱,這也正是那些人大病之後壽元得減的原因所在;當然也可能在某方麵變得好一點,可這幾率實在是太小,周廣陵並不想冒險。

極北之地的天地元氣極是純淨,還不帶各種陰晦之氣,其性質是極其的中正陰涼。大量的元氣被周廣陵以一種密法聚集起來,在天賜為中心的方圓1公裏內緩緩地作著圓周運動,回環往複,運轉不熄。

這種密法若要給他一個稱呼的話,可稱之為:禹步。

周廣陵的神情無比凝重,神識全力展開,牢牢地控製著緩緩滲透進天賜肌膚的每一絲元氣的量,不可多亦不可少,還得隨時調整,否則多則激化,少則不及,隻能適可而止地讓這極北之地那純淨的天地元氣自然而然地對天賜身上的這種陰寒暴厲的氣勁進行同化,同時還要引導天賜的神識對這一過程慢慢地熟悉與適應,從而建立一個新的平衡,一個在個體元氣性質巨變了之後又不損傷根本的新平衡,這一過程需要極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