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同一時間,周毅夫的手裏也拿著份報紙,剛才還火冒三丈,這一刻卻是有點喜笑顏開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謝幽然把他前天留下的禮物送了回來,正當他為此頭疼的時候,今天的晚報上的後續報道卻換了個方向,一下子轉到小偷上去了,心下不尤大喜,小偷這個話題,十人九厭,最容易惹起社會輿論,隻要他再加點火公關一下,估計前幾天那個閘北區的報道很快就會被人拋之腦後。
當下衝著剛進來做在沙發上的文泰來道:“老楊,走走走,我在金茂約了幾個朋友,給你介紹介紹。”
文泰來剛剛經曆了那麼大的事情,此時實在不願意去參與些應酬,而且就他本性來講,如果不是這生死交情,這十幾年來,他也不願意結交這些個生意人的,看著周毅夫沉迷於商海官場,不知進退,就起了潑點冷水的想法:“老周啊,最近這幾年你還是靜靜的好,這金茂呢,我就不去了,過幾日我師傅要過來趟,今晚還得再聯係下。”
“老楊,咱門也是老交情了,什麼事情說清楚點。”見老楊話中有話,言語間力道甚重,不由得也感到了壓力。
“上海這一地,你別看他如今蒸蒸日上,隱患也是不斷啊,這幾日我觀此地氣運實有過旺之嫌,身在局中,一個不慎,就會福極而禍,你要小心啊。”作為玄門中人,話說到這個程度,實際上已經是在明白地告訴人:福極禍來,已是不遠。
“老楊,你的意思是?……”作為一個在黨的紅旗下長大的,又經曆了現代意識衝擊的人新一代來說,這種虛無縹緲的禍福之言多是不信的,隻是人過中年,多少意識到‘人力時有而盡’,對於命運心下裏也會有無法擺脫之感,更何況10來年的交往,一些地產什麼的在他的指點下一直是紅紅火火,也不由得多了一份敬畏。見他這麼一說,這一刻卻是沉沒了下來。
話說另一頭,那位楊老先生求了安魂符回去後就立刻給那日本青年掛上了,不過那些日本人顯然不領情,第二天就包了飛機回了日本。
在日本大阪郊外靠山的一幢老式別墅裏,寺地家的幾位主要人物正跪坐在一間和室裏。
“小野,杉木如何了?”坐在上首,穿著一身玄色武士服的寺地明澤問坐在左邊下首的寺地小野。
“杉木沒什麼問題,那個中國人的符也有效果。隻是這次杉木的事看來我們都疏忽了,我打算明天去趟上海,親自看看。”小野40多歲,比明澤小,在寺地家排行老二。
“那也好,耕一你也去吧,為保險起見,此去你們不可魯莽,支那近數百年來雖然衰敗,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二十年來複又興盛,雖然那些老的東西都已消散,可還是得小心,尤其是你,耕一,你修劍道已經有十年沒突破瓶頸了吧。”
明澤轉過頭來對右邊的明澤耕一說。
“嗨。”耕一把頭一點,異常地恭敬。
“恩。”明澤點點頭,“你們此去,我會和原一打個招呼,就以商務考察的名義去吧,廣田隆一那老家夥最近自己也煩得很,就不要去打饒他了,這些世俗之外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小野,此去切不可輕舉妄動,能布下如此高明局勢的,這世間還有何人我實在是想不出啊,要知道50年前那一戰,曾有無數前輩去過支那,也沒人能夠發現上海竟然會是支那東南地氣交彙之地,如若不然,當時必會如南京城一般,將其破壞怠盡。這也許就是天機吧,天不絕支那啊!你們去後,我也會去香港一行,多年未見,也該會會老朋友了。”說著,明澤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