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東方龍柱(11)(1 / 2)

就見木桌忽然化為漫天木屑,沈斐卻莫名其妙地被這些木屑以一股大力拋了出去,與此同時,這漫天木屑竟然紛紛揚揚地又組成了一張桌子的形狀,旋轉著慢慢停了下來。

直到此刻,周廣陵依然沒動。

張易連忙去扶沈斐,他和沈斐相交多年,這次又是因為沈斐才見到了讓他心動的女子,才會出了這個主義行這非常之事,自是不願沈斐出了意外,那時候他自己交代不過去,家裏更是交代不過去。

當下邊去扶沈斐,邊給那位大師使了個眼色。

“這位朋友,小友魯莽,萬望海涵,”然後古燾略一沉吟,似乎下了什麼決心,“這事卻是我們過了,先生若有什麼條件,但請直說,一切好商量。”

言語異常誠懇退讓,心下也是綴綴不安:這人實在是超過他所料太多,這一次若是能全身而退,已是幸運,向其討教?那是休要再提!

隻是此時也不容他多想,這人自進來後雖無動作,行事卻是直截了當,處處料人先機,更在不知不覺中對這桌子動了手腳,無論從那一方麵看,都可謂是高深莫測,不由得起十二分精神來。

這一跤,沈斐跌得是鼻青臉腫,其他到也沒什麼,就是賣相難看了點。

沈斐家裏本是大戶人家,自幼家教甚嚴,文武齊舉,關係網更是星羅棋布,也稱得上是一個豪門了。隻是從他爺爺到他父親這一輩裏為人一直低調,也就不顯於世,數十年來幾麵交好,順風順水,但是人算終比不過天算,到了這一代,不知怎的出了沈斐這麼一個紈絝子弟

這小子雖然風花雪月,歡場作樂,可小時候培養的底子卻沒有丟掉。文才不顯,武技到也有過人之處,等閑數十個大漢,甚至一般的武道中人都不是他對手,這一次又是輸得莫名其妙,一時間火氣漸湧,連最後的一絲理智都要去了,掙脫開張易的手就又要衝過去。

“不可!”見張易快要攔不住,古燾也不得不出手喝止,當下一個箭步,一指按在沈斐左耳後的一個穴道上,就見沈斐頭一歪,暈了過去。

“這位朋友,小友得罪之處,實在是……多多包涵了!”然後使個眼色,叫張易快帶人離開。

周廣陵也不管,輕輕地掀開桌上的箱子,用手一撈,就見一大把花花綠綠的鈔票從手指縫中稀稀落落的撒下,然後衝古燾搖搖頭,輕聲念道:“如此易為外物所逐,怪不得你數十年來幾無寸進?”原來隻是隨便幾眼,周廣陵已經將古燾裏裏外外,看了個通通透透,然後手指忽然冒出一縷青煙,“蓬”地一聲微響,冒起了幾縷明火。周廣陵手腕輕輕揮動,就見火苗飛舞下,不到片刻功夫,一箱鈔票全都化為灰燼。

這才拍拍手,輕輕一挑,將空箱子拋向了古燾,然後踏著月色離去。

那一句話雖輕,卻終是落了這位“大師”的耳中,就見他猶如重擊,渾身不住顫抖,目光漸漸散亂,終於口耳處滲出一絲血跡來,抱著個箱子不斷地念道:“外物所逐,外物所逐。”然後失魂落魄地也向外走去。

自此,在這大渡河畔的彝族村落裏多了一個整日裏抱著個箱子的瘋巔之人,時而高呼幾聲:天地玄黃,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