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奇觀,被周廣陵送到地麵的這幫人紛紛驚呼著退向遠處,湯勒勒也一把拉起有點呆呆的,不知被嚇傻了,還是怎麼的的唐璃就跑:“快跑,發什麼呆,我哥不是人,沒事的。”
‘遺跡’那巨大的軀體一寸一寸地從泥土中升,遠遠望去,一頭尖一頭大,大的那頭非常平整,足足有數公裏長,露出黑乎乎的似石非石的質地,表麵凹凸不平,不時地又會顫動幾下,象被什麼東西從下麵拉了下似的。這卻是周廣陵的功勞了,雖然他陷於重圍之中,可光憑這點就想讓他知難而退,嗬嗬,那也是天方夜譚。況且以他的層次,真的想脫身而出,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而且真要就這麼輕易放棄,後果難料,上古時代的那個‘葛衣大漢’寧可放棄生存的機會也要化為南明離火將其困死,可見其中‘奧妙’!他周廣陵雖然由蛇身而來,化形得道,對於塵世界並無太多糾纏,可他終歸是這一方的生靈,蛇也好,人也好,在大道麵前並無區別,方才的一番明悟更讓他明白,修道者不過比世人多看到了一點而已,並沒有真正地超脫出局限,每窺一點天機,每看透一份世情,不過是從一個房子裏走了出來,然後又處在一個更大的房子裏。
在這天地洪爐中,隻要不能真正地超脫,達到與日月星辰,洪荒宇宙脫離的地步,依舊不過是其中的銅子,陰陽為火,造化為風,修道者也無可避免的受其煎熬。
正是那一刹那的明悟,讓周廣陵想也不想地站了出來。
此時,整個‘遺跡’已經升起一半,好在現在已經是下午3點過後,日落西斜,導致‘遺跡’補充能量的速度並不快,使得周廣陵的擔心減少了幾分。可就算這樣,周廣陵依舊處於下風,那些光現在已經不能稱為光了,濃得跟粥一樣,圍在他的護罩外麵,溫度已經接近5、6千度,不斷地侵蝕著周廣陵維持護罩的元氣。好在他一開始就切斷了齒輪和‘遺跡’的大部分聯係,使得這些光並有那種對精神力產生侵蝕的奇異性質,使得他能夠以強橫的精神力分心二用,一邊不斷地調集本命真元和磅礴地氣,補充損失的能量,維持護罩的穩定存在;一邊又以神識把握住整個形勢。
隻是這溫度還在升高!
也許是意識到了當前的情況,齒輪此時已不再亂竄,反而靜靜地懸浮在還留有一絲口子的包圍圈中,隻是這絲口子卻是屬於精神層麵的,使得它和整個遺跡還保留著一絲聯係,否則它必會被周廣陵的本命真元牢牢壓製,然後在精神層麵上切斷他對外界的所有感知,那時候就算它有通天的手段,也不過是無根之木而已。
周廣陵在承受外界的壓力的時候,同樣地在全力以赴地對那一絲精神缺口進行圍堵,比得就是速度!
齒輪雖強,到現在為止,也隻是憑了無意識的本能再進行反抗。精神世界中無數次追逐與逃脫的遊戲後,周廣陵終於窺到了一點奧妙:這個東西隻要不去逼迫它,就不會亂跑,隻會盡力地去擴大那一絲口子,這下周廣陵有了對策。
元神全力運作,泥丸宮一陣跳動,意識的念波象一根根金線一樣拋撒出來,在無形的精神世界中編織成一張網,越來越密,層層疊疊,一下子,餘波又向異空間蔓延,切斷除了那一絲口子外的所有通道。
隻是這一來,使得周廣陵再不能分心二用,護罩的能量損失直線上升,搖搖欲墜。
試著用神念堵了幾次那個口子,都在齒輪和‘遺跡‘的內外夾攻下將神念擊得粉碎,就象大河截流時堵最後那個口子一樣,異常艱難。
時間的沙漏一粒粒漏盡,此時的周廣陵已經將所有的精力灌注其中,精氣神高速轉化,神念源源不斷地延伸出來,然後凝聚成一股,去封堵那最後的一絲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