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守很遲疑,在成為死間以前,他經受過一係列的特殊訓練,在硬氣功上也到了以頭開磚的地步,隻是間諜不是特工,數十年來,來來往往的花紅酒綠早以使得他將這個荒廢,如今......王太守不免對這個年輕人的用意有了疑問。
周廣陵沒有再說話,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到周廣陵的表情,王太守忽然怔住:“不一樣了,不一樣了,照他說的,我應該是死後重生,難道?......”
一種可能象靈蛇一樣纏上心頭,越想越是心驚,終於忍不住吐氣開聲,對著身旁半米高的巨石就是一拳。
‘嘩啦啦’一聲,騰起一片粉塵,待到硝煙落定,王太守不敢至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他身旁的那塊巨石已經裂成了無數小塊。剛才拳石相交之際,他並不感覺到疼痛,隻覺著手臂一熱,拳頭就好象被暖流包裹著一樣,然後一拳就變成了這樣。
這個變故讓他驚訝:“超人。”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廣陵,王太守終於叫了出來。
看到王太守還是執迷於這個名詞,周廣陵不由啞然:道門數千年傳承,如今在世人眼裏,竟然隻知道‘超人’!想想近百年來的所見所聞,古老的智慧被一一拋棄,淹於塵土,所謂的現代文明在嘯塵中珊然而上,占據主宰,也怪不得如今的人們會將這些忘記。
其實周廣陵錯怪了王太守,在王太守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念頭翻來覆去,折騰不休,隻是他終究還是沒敢問出口。
聽到王太守又將‘超人’兩字叫了出來,周廣陵心中微微不爽,他踏上修行一路雖然不是自願,可千年來也食如甘飴,越發地對道門產生一種由衷的崇敬來,當然不樂意別人將道門的東西灌個虛假的名詞,當下指著王太守手中的玉石說到:“你可知這是何物?玉?”說這搖頭一笑,“和田?南陽?藍田?還是白玉,青玉,黃玉,墨玉?不,什麼都不是。”說完看了王太守一眼,“千多年前,世間有道門,門中子弟煉丹起爐,多以玉石為佐,不想千年以後竟然無人以識。”
“那這個是?”對於手中的這塊玉,王太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也就聽得更加仔細。
“這叫‘魂玉’,下品者按魂定魄,保命延年;中品者,奪人神智,養護元神;上品者,吸日月光華,妙用無窮;隻是若是以現代的方法去分析,此玉無名無姓,不過頑石。但是,若是以玉養人,又或是以人養玉,千年後,燦若光霞。”
“啊!”聽到手中這玉竟然有如此來頭,好象還和鬼神有關,王太守不免心中一驚,差點就脫手扔出。
沒理會王太守的驚訝與疑惑,周廣陵繼續說到:“數月前我將你的一縷殘念藏於此玉,以日月精華養護。昨日裏,終於讓我窺得一點生發奧妙,強奪造化,重造人身。雖然略顯倉促,也算是一盡全功,現在你可明白?”
“明白......”其實王太守很想說不明白的,可不知怎的,總覺著自己象低了一等似的,處處被他言語牽製,連心中的話也說不出來。
王太守的心理,周廣陵並非不知,隻是懶得理會,懂也好不懂也罷,一番言語下來,已有了主義,看也不看地繼續說到:“我以精血為引,造你肉身,你這身體,如今卻和別人不同了。”
“啊,”這一次王太守隻是稍微驚呼了一下,看看右手,再看看被他一拳打裂的碎石,心中已有所覺,望向周廣陵的目光已經多了一絲肯定。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上古時候有大神造人,中古時候有山海走獸,到了現在,似乎所有的都是神話,真也好假也罷,隻是人真無一物以報天嗎?人生天地,陰陽孕化,16歲前先天之氣未漏盡,靈性十足,可謂摯子;然16歲以後,先天之氣漏盡,濁氣橫生,靈識受阻,已難窺天地奧妙,也算是‘人無一物以報天’的報應。至於你,陰陽孕育,造化天生,氣機充沛,先天未絕,遠甚常人,打個石頭當然不在話下,隻是你若不知收斂煉化,不守性、命,日久天長,你氣脈中的先天之氣必將漸漸散失。”說到這裏,周廣陵已決定傳他以道,上一次在北冰洋上,一番言語演示竟然沒有說服那個天賜!雖說最終還是不傳而傳,打上道門烙印,其真氣性質也漸漸開始走入道門一脈,但是,有人指點與獨自摸索,尤其是在築基的階段,兩者的效用實在是天差地別。千年來,以周廣陵的資質,若是放在巫道興盛的中古時代,早已可以煉神還虛,破開虛空,達無遠弗界,逍遙自在;如今直到一年前才剛剛突破瓶頸,兩者差別,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