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有魚>之十四(1 / 2)

有時候我常常想,語文老師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是從後世來的,要不然怎麼能從的種種蛛絲馬跡裏看出我的不平常,懷疑我呢?

隻是,這一點我不敢求證!

趙元坤終於回來了。

比我預料的呆的時間還長,足足十三天,而且在他回來前的一天,香港那邊也有消息了,一本當月的科幻雜誌,裏麵有我的那篇《囚徒》,足足有十多頁,附帶的還有一張郵政彙款單和一封信,都讓我意外!

彙款單有1200多,班主任交給我的時候,滿臉懷疑,我朝她甜甜一笑,隨口騙她:“有親戚在那邊。”

偷偷地取了戶口本,學生證,拿著彙款單去把錢領了。本來我還擔心郵局員工會不同意我取錢,沒想到她狐疑地看看我幾本證件後後最終還是給我了,高興,一下子心事去了大半。一直以來,我就在擔心資金的流通問題,雖然現在還不多,可終究還是慢慢地要用上了,如果取錢的環節上出了問題,必須大人才可以的話,那麼我所有的打算,可能,都會變成黃梁一夢。

這比遠超我預計的稿費更讓我欣喜,就好象束縛,一下子去了,從一個小小的牢籠走到了一個大大的世界裏,舉手抬腳,刹那間都輕了。

連那封信也沒怎麼看,就丟到了一邊。

把錢給了趙元坤後開始盤算以後的事。這次趙元坤帶回來的,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隻是,一者有了前車之鑒,二者我現在的心不在這兒,隨手把637個紀念幣丟到了酒壇裏,雙手把住壇口搖晃,沉甸甸地,嘩啦,嘩啦亂想。

錢哪!如果放在一百年前,地主老豺也就是我這樣,拿著個油燈,獨自一個人鑽到自己的小房子裏,弄個箱子,或是壇子,黃金白銀地,在那看或,昏黃的老眼上,顯露的是那貪婪的目光。

當然,這是臆想,沒根據的,屬於沒見識的那種,就象流傳的很廣的一個笑話:兩窮人在冬天裏曬太陽,一個說如果天天能曬太陽多多好,皇帝的生活應該就是這樣,另一個說,不對,皇帝怎麼能和我們一樣,肯定邊曬太陽邊弄盤黃豆吃吃。

這是哲理!

任何東西都可以考證,惟有時間不能,記載乃或文物,固然可以讓我們撇到一眼曆史的餘光,但真正的真相呢?

所以,我這樣子,也就想想。

半夜裏,醒來,拋開白日的一切繁華,悶心自問,我常常覺得慶幸,竟然能夠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見證一段時光!

天已經冷了,戶外開始結冰,一切蕭瑟。

父親買了一輛新的摩托,是嘉淩輕騎,稍微出點小問題就在那搗騰。前世,我小的時候,總覺得父親是萬能的,每次修車,都能夠將一輛車全部拆拆的散散的,然後再一點不差的裝起來。

在小孩子的世界裏,這樣的行為足夠將父親塑造為英雄和偶像,崇拜,直到多少年後,都會打上深深的烙印。

父親有一件長的尼大衣,那時候晚上出去串門,天黑風大,我往往躲了他大衣裏麵,蒙著頭,拽著他的褲角,穿過長長的黑暗。

想著,看著,覺著高興。

回憶固然能夠緬懷,可事情終究還是有變化了,再經曆一次,我不能保證是否不會比以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