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社在山裏宗態度很強硬,不過回到小石山後,馬上召開了宗務會議,要求全宗部族提高警惕,各重要地方要加強防衛,提防山裏宗搗亂。

三神族禁止各部落有侵略行為,但不管部落內部事務,山裏宗如果撕破臉皮,武力並吞山外宗,不會有人為金文社主持公道。

為了應對這種可能出現的局麵,金文社決定立刻去升州,去春雨樓尋求支持,隻要請動春雨樓的幕後勢力出麵表態,一定能讓山裏宗投鼠忌器,不敢輕行武力兼並。

尋求春雨樓支持,必須給予利益,帶著商隊行路的金文社,一路都在琢磨應該付出多少代價。沒想到去升州的路途並不太平。

“這已是第三批來襲擊的了,這條道搶劫如此頻繁,有點怪異。”斐長老抖動他的靈刀,甩落靈刀上的血跡。

“但願隻是山裏宗放出的風聲。”金文社緊皺雙眉。

行走這條道路的文族兩宗都不算富裕,沒有油水,當然就引不來大股搶匪。

“總不會還有外族在暗地推波助瀾吧?”斐長老憂心忡忡,這一路多虧金文社衝在隊伍前抵擋,商隊才避免損失。

“到升州就知道了。”

山外宗陶瓷走的是精品路線,鋼鐵器具也是如此,並沒有全部吃掉陶族和疇族的市場份額,紙張是新發明,更不會跟各部族搶奪生意。不損壞別人的利益蛋糕,就不會為自己豎敵。搶匪的紛湧而至,金文社希望隻是山裏宗公開表示不庇護山外宗的緣故。

“社宗長!紙張商鋪被砸了。”商隊才進升州,就被聞訊而來的紙張商鋪負責人攔住。

紙張商鋪負責人就是原來在升州開客棧的文族移民。

“誰砸的?是哪個部落的人?有沒有稟報升州護衛,讓他們主持公道?”金文社一驚,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征兆。

“稟報了沒人理睬。來砸打的有好幾個部落,有朗族、狸族、陶族、疇族,還有兩個瞳族人。”

“什麼?有瞳族人?”

難怪升州護衛不理睬紙張商鋪負責人的求助。

“為什麼現在所有人都針對我們山外宗。”斐長老胖胖的臉形似苦瓜,賺點小錢錢真不容易。

“我現在就去春雨找韓樓主,你們先呆在紙張商鋪中,不要到交易市場去交易。”

金文社覺得打砸紙張商鋪不會是偶然事件,背後必然有因,在沒弄清原因之前,其他交易行為最好停止,免得再遭受損失。

金文社孤身一人到了春雨樓,春雨樓的少年瞳族夥計看見金文社,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金文社私下沒少給春雨樓夥計恩惠,夥計們對待山外宗人早已不是當初疏離態度。

“韓樓主吩咐過,社宗長到了就請去二樓相見。”

瞳族少年的如常表現讓金文社心情稍安,往少年袖中塞了一包東西後,金文社踏步上了二樓。

“韓樓主,這是鄙宗的一點心意。”金文社將懷中的小木盒取出打開,裏麵是一朵藍色琉璃花。

瞳韓微微歎了口氣,將琉璃花推開。

“社宗長請收回吧,我們以後的交易得停止了!”

“為什麼?”

一句話讓金文社猶如五雷轟頂。

瞳韓注視著眼前身材修長,長眉朗目的年輕人,內心深處其實是非常敬佩這位年輕人的。不到二十歲年紀,隻用兩年就改變了自己部族貧困狀況,如果能給年輕人百年時間發展,瞳韓深信,在這個年輕人的帶領下,碧峰山部族會變成一個強盛部落。可惜在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道,光芒太過耀眼注定要被掐滅。

“社宗長,有好幾位族長向升州城主告發,告發山外宗偷竊了他們的鑄造秘方,要求重重懲罰。”

“嗬嗬,山外宗如果偷竊了他們的鑄造秘方,怎麼會鑄造得質量比他們好?這明明是惡人打倒釘耙!”

“可是四大商行都認可了。”瞳韓輕輕說道:“前幾天五大商行聚會討論,已經通過決定,升州所有商樓和集市都不允許銷售山外宗的貨物。”

“那就不在升州買賣,到其他地方銷售,春雨樓不是遍布百族大陸嗎?山外宗可以將貨物送到其他地方的春雨樓銷售,運費開支全由山外宗承擔,另外再讓利一成”金文社咬牙放血。

瞳韓看向金文社的目光帶著憐憫。“對不起,社宗長,這決定全百族各地通行。”

金文社傻眼,呆愣了半天,才提出建議:“不讓銷售物品,那製造之術可不可以買賣?我可以將製造之術都賣給龍族。”

麵對突如其來的打擊,金文社強逼自己冷靜,內心一番計算後,想用山寨技術套現,技術套現對部族長遠發展沒好處,隻對他這個宗長有利。

瞳韓眼簾低垂,說出的話打破金文社最後一絲幻想。

“不,龍族不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