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神是巫門的大巫?影鳩覺得這就像是說超人內庫是綠色的一樣可笑,這個貌似該被稱作聖修始祖的男人,竟是巫門大巫?
可是看那十少言之鑿鑿……難道真是自己錯了?影鳩腦袋裏不禁泛起這樣的念頭。
翼神看著影鳩三人古怪的神色,哈哈大笑起來:“十少啊,現在的小一輩們都不認識你我了呢。”
十少也是悶聲道:“是啊,我們消失太久了,久到他們都不認識我們了。”
翼神突然不說話了,神色感傷,似乎是在追憶什麼,又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你還是放不下啊……”十少的聲音也染上了些許沉悶:“何必呢?那並不是你我的錯。”
翼神甩了甩腦袋,似乎要甩開什麼煩惱,他岔開話題道:“啊,對了,十少啊,你一定想不到,這三個小家夥是來救你的喲!”
“什麼?”十少感到很驚奇。而影鳩三人卻是感到驚訝,這個十少……就是飛鳶的師門前輩麼?
飛鳶激動地身軀都有些顫抖,他緩緩跪伏在地上,顫聲道:“斷代弟子,飛鳶,拜見師祖……”飛鳶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站起了身來。
“等等……等等!”十少疾呼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根本就沒有開宗立派,哪來的弟子?還斷代弟子!”
斷代弟子跟散修一樣,都是意外得到修行功法,進而成為這個門派弟子的人。斷代弟子與散修最大的區別就是,斷代弟子往往得到了師門極大的遺產,進而對自己的門派產生歸屬感,並矢誌複興門派。
飛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整個宗門就隻有他一個人,但卻憑著經卷裏的記載,矢誌解救師門長輩!
聽到十少這麼,翼神卻是毫不以為奇:“這有什麼,你看我,在這裏呆了這麼多年,不也莫名其妙成了一個什麼翼神?”
“翼神?這個名字還真適合你啊!”十少有些玩味的說道。
影鳩突然恭聲道:“請恕晚輩唐突,不知翼神前輩可否告知前輩的名諱?”
“你問這個做什麼?”翼神的口氣裏有些警戒。雖然不是刻意的,那骨子裏就存在的上位者威壓卻也壓得影鳩一陣難受,而更難受的卻是影鳩的心裏。
這世上到底還有多少他不了解的事,渺小啊……真是諷刺……
影鳩說道:“晚輩有一個朋友,也是巫門中人,也許這就是前輩覺得晚輩可親的原因吧。”
翼神目光定定的望著影鳩,仿佛要把他整個人,所有的血肉,內蘊的靈魂全都看了個透。空氣凝滯了,一種名叫危險的訊號不停的衝擊著影鳩的神經,影鳩卻兀自頂著,不稍退半步。強大的氣勢壓得影鳩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的麵色愈發蒼白。
帝嗔也發覺了這無聲的爭鬥,他踏前一步,陡然把氣勢升至頂端,向翼神頂了過去。影鳩想阻止,卻沒辦法開口,翼神仿佛要戲耍他一般,總是把氣勢維持在耗盡他所有力量的程度。
果然,帝嗔悶哼一聲,已然在這無聲的爭鬥中吃了虧。
飛鳶這才驚醒過來,他一直都沉浸在完成師門晚年宏遠的臆想之中。飛鳶有些遲疑,那十少與翼神似乎相交莫逆,自己是十少的後輩弟子……暗一咬牙,飛鳶橫移一步,站到了影鳩身後,氣勢驟然而起,與影鳩的氣勢相融到一起,卻發現翼神的氣勢也隨之增加,依舊保持著足夠完全壓製影鳩的程度。
該死!帝嗔悶哼一聲,雙臂一震,掌上陡然燃起了紫色火焰。“火,禁法,烈焰燃木刀!”帝嗔雙臂連揮,萬千的紫色火焰彎刀化生而出,潮水一般向翼神衝擊而去。
“哼!”翼神輕輕冷哼一聲,卻如震雷一般在帝嗔心中炸響,心神一震,手上聚斂的力量便都消退了去。那萬千的紫火炎刀條的一晃,便都消散了去。
帝嗔麵色發苦,懸殊的力量差距讓他心中絕望。
忽然,三人身上所有的壓力消失了,就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帝嗔沒防備,一個前傾,險些撲倒在地。影鳩,飛鳶卻是軟軟跌坐在地上,他們所有的力量的都隻夠用來抵抗。
沉寂……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隻餘下三人喘息的“呼哧”聲。
“有窮氏……”好半晌,翼神才張了口,神色複雜的說道:“有窮氏……後羿……”
有窮氏?!後羿!!
翼神……羿神麼?
影鳩麵容苦澀,他才算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帝嗔反倒輕鬆了,麵對這樣一個上古大巫,敗,那是絕對的!
“十少……麼?”影鳩頓了頓,扯了個僵硬的笑容,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從容些:“或者,我應該稱呼您為太陽神之子——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