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麵響起警笛聲。
那個叫邦哥的男子恨恨點了點頭:“得,算你們娘倆狠,蘇美紅,你長點記性,明兒趕緊把錢送過去,否則……”
“否則怎樣?老娘還不怕你們這幫雜碎。”自從兒子出現後,蘇美紅剛剛被挫傷的銳氣重新成長起來,菜刀在手,威風八麵,銳不可當。
邦哥嘿嘿笑道:“跟你拎不清,我們找你兒子!”丟下了充滿威脅的一句話,他向同伴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搶在警察到來之前匆匆離開了小東風。
派出所的警察來象征性地轉了一圈,對他們來說小東風被砸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遠的不說,今年就已經是第三次了,蘇美紅濫賭,因為賭博不知在外麵欠了多少帳,前年還因為賭博被拘留過,轄區警察也對她說服教育了多次,可這女人非但不領情,反而把警察罵了個狗血噴頭,知道她這幅德行,派出所的民警也懶得管她的閑事。
警察走後,蘇樂拿起一把笤帚收拾眼前的一片狼藉。
蘇美紅先去把從肉攤上借來的斬骨刀還了,又到外麵拾起了兒子的書包,回到餐館,自知理虧的蘇美紅陪著笑臉來到兒子麵前:“那啥……沒事了,交給媽收拾,你去上課吧。”
蘇樂沒說話,繼續把玻璃掃入簸箕裏麵。
蘇美紅道:“兒子,乖兒子,生媽氣了?媽答應你,以後媽絕對不再賭了。”
蘇樂歎了口氣道:“你要是能戒賭,老母豬都能上樹。”
“嗬!靠!你這個不孝子,有你那麼跟媽說話的?不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會有今天?你說我什麼?居然說我是老母豬,我要是老母豬,你就是個豬崽子!”
蘇樂道:“您別跟我這兒較勁,我說老媽啊,你到底欠人多少錢啊?”
蘇美紅一雙眼睛轉了轉,然後嗬嗬笑了起來:“沒多少啦!”
“沒多少是多少啊?”
“沒多少就是沒多少啊!”
蘇樂扔下笤帚,也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老媽,這麼說我就不用擔心了?”
蘇美紅滿臉笑容的甩了一下手道:“你擔心個屁啊!天塌下來有老娘我頂著,你隻管好好複習,考上一所大學給老娘我爭光!”
蘇樂樂嗬嗬道:“不用考了!”
蘇美紅一聽就愣了:“什麼?什麼不用考了?”
“今兒幾號啊?”
“7號啊……”蘇美紅說完,頓時想起了什麼,揚起手就在自己腦門之上拍了一巴掌:“我靠!我怎麼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兒子,您今兒考完了?考得怎麼樣?”
蘇樂道:“沒進去,我怯場,所以就回來了!”
蘇美紅伸出手指在蘇樂腦門上狠狠戳了一記:“你這個廢物啊,十年寒窗苦,老娘辛辛苦苦供你讀這麼多年的書,目的是什麼?還不是讓你為了能夠考上大學,能夠有所作為有所出息,可你倒好,你奶奶個熊啊!過去你逃課,現在你居然連高考都敢逃,讓老娘白話了這麼多錢,早知如此,省下這麼多年的學費,老娘早就翻本了……”
“我奶奶沒得罪你,你嘴下留德啊!”
蘇美紅火冒三丈:“老娘還就問候你奶奶了。”她低頭脫下人字拖,揮舞著去打蘇樂的腦袋,她下手頗重,打得蓬蓬有聲。
蘇樂捂著腦袋逃到了外麵。
蘇美紅揚聲罵道:“兔崽子,你還敢跑,信不信我拿刀剁了你?”
蘇樂道:“我還真不信,你就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剛才那幫人來得時候,怎麼不見你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