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安幾人對了下眼神,默契的從藏身的地方走了出來。
那女人抬眼,見到他們三人竟然站到了自己的身前,瞳孔瞬間緊縮,臉色也蒼白了起來。而她身後的喪屍少女也歡呼著朝她眼中美味的食物撲了上來,卻被青爺手中發出的一道白光擊中,瞬間彈了回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囡囡!”女人忙撲到喪屍少女身上查看著,見少女沒什麼事,就緊緊攥著她的胳膊,將她掩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強作鎮定的回頭來麵對他們幾個,臉上勉強扯出了一縷溫婉的笑容:“你們,醒了?”
謝晉安搖了搖頭,開口戳破了女人最後一點希望:“不,應該說,我們從沒睡著過。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了,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飼養一個喪屍了吧?”
女人已然明白,剛剛的事情全部被他們看在了眼中,再掙紮狡辯也是徒然了。月光下,她慘笑了一聲,身形顯得格外的憔悴:“罷了,罷了,我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到底,是來了……”
她拉出了自己身後的喪屍少女,希冀的問道:“我死不足惜,你們,能不能放她一條生路?”蒼白的麵龐中,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因為盛滿了希望,就仿佛兩隻燃燒的小火炬一般,格外的耀眼奪目。
但謝晉安隻是搖了搖頭:“你應該明白,她已經是一個喪屍了。”
“她還有理智!她還認得我!”女人爭辯道。
謝晉安有些憐憫的搖頭:“就算這樣,她始終是要吃人肉喝人血才能活下去的呀!”
女人似乎是被這話一下子狠狠地戳中了,月光下,身子踉蹌了一下,眼中竟然有晶瑩的淚珠大滴大滴的墜落。
而一旁的喪屍少女,看到女人流淚了,也茫然無措的焦急喊道:“媽媽,媽媽!”
女人淚眼朦朧的摸了摸少女的頭發,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抬手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抬眼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謝晉安凝眉問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我是說,為什麼她明明變成了喪屍卻還能認出你來?你們平時又是怎麼狩獵的?那些失蹤的人,都是你們的手筆嗎?”
女人已經相當鎮定:“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們,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將我們,和我男人埋在一起!”
“好!”
女人吸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喪屍少女的手,開始慢慢講述了起來。
原來,末世開始後不久,女人的丈夫就死在了變異動物的嘴下。隻剩下了女人和自己唯一的女兒相依為命。幸好,女人不久就覺醒了異能,而且是雙異能。其中的一個異能是空間挪移,另一種異能卻有些奇怪,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類似瑪麗蘇光環的東西,有了它,別人極容易對女人產生好感,產生信任,而喪屍和變異動物等也會自覺地退避。靠著這兩種異能,女人的生活基本和末世前沒什麼兩樣。
隻是正當這母女二人準備搬往基地的時候,真正的災難卻來襲了。岷蟲出現了,並且咬了她一向乖巧可愛的女兒。她救女心切,不顧喪屍可能對她造成的威脅,喂女兒服用了一種家鄉的土方子。幸好,老天爺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她的女兒雖然變成了喪屍,卻沒有失去全部的神智,雖然如喪屍那樣需要喝人血吃人肉,但卻依然記得她。而為了能夠讓她唯一的愛愈生命的女兒活下來,一向溫婉善良的女人也不得不違背良心鋌而走險走上了一條瘋狂而危險的道路。
她利用空間挪移異能將所有闖進這片樹林的人挪移到她的小木屋附近,然後就像豬籠草一般,靜靜等待著獵物上鉤。每當有人經過小屋的時候,她的瑪麗蘇光環就會發揮作用,來人總能失去戒心,被她請進小屋,吃一頓便飯,喝一碗美酒。而這酒飯中早就被她偷偷藏入了使人昏迷的植物汁液,待人昏迷後,她就會放出被自己關在地窖中的女兒,讓其飽餐一頓。所以說,這茫茫樹林中的小木屋並非什麼溫暖的歸宿,而是一個殺意森然的修羅場!
今天謝晉安等人來,她又如法炮製,卻在空間挪移成功的那一瞬間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而就是這絲本能,讓她將謝晉安等人放得遠遠的。卻不想,宿命終是沒有躲過。
女人抬頭望向他們,問道:“今天我也對你們施加了異能,你們為什麼卻沒有喪失戒心?”話中沒什麼打探的意味,純粹是單純的疑問。
謝晉安聽了女人的話,低頭回想,一開始剛進小木屋的時候,她是覺得女人溫柔又親切,仿佛母親一般,那時候好像根本沒有防備她的念頭。後來,好像這種感覺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就仿佛有人將女人的異能屏蔽了一般。不是她自己,阿放也不可能,那麼,就隻剩下看起來豪爽大氣,卻又始終像隱藏著什麼秘密的青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