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安琪曾經說過,我何必求著別人來喜歡我?那樣的感情得來也是強求的。
蘇尚雯曾經說過,感情是什麼?就是看見你就想擁抱就想親近,這份想念到七老八十也不會減退。
尚喆覺得,她們倆說的都有道理。
回去的時候宿舍那幾個嘻嘻哈哈每天都很歡樂的人已經用打包回來的飯菜做了飯碗,圍著一張解剖圖正在研究為什麼男人和女人的骨盆恥骨下角要相差10~25°。這是一個毫無意義且令人蛋疼的問題。
蘇尚喆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是不是恥骨下角有度數差異,兩個人才會契合?”所以兩個擁有一樣恥骨的男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在一起。
三個人老學究似的摸著下巴分析,蘇尚喆爬上床,決定好好睡一覺。
事實證明,睡覺也不能完全解決問題。蘇尚喆很累,覺得身心俱疲,他覺得自己酒喝多了,應該醒一醒。似乎以往蓋著正合適的薄被也變得不合適了,總覺得躺在裏麵有點冷。學醫的畢竟不是一般人,蘇尚喆其實隻想安安靜靜的睡兩天,結果這兩天期間被林峰拽著灌下肚子不少中藥。
沒感冒,沒發燒,蘇尚喆又慢慢按時上下課做起了好學生。
那天袁大軍在門外徘徊了很久,都沒有敢打開那扇已經關上的門。他最終還是去隔壁架起睡得暈頭轉向的張東回了部隊,一路上腦子很亂,似乎一不小心就能看見蘇尚喆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滿眼的控訴;又似乎他沒有哭,隻瞪著眼睛看他,麵無表情。
那天回去後袁大軍反複的想,多多怎麼能這樣呢?自己可是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看。他這樣不行,自己當初應該阻止的。對啊,為什麼沒第一時間就推開他和他好好說呢?袁大軍慢慢回憶,似乎自己還抬袖擦嘴了,那一瞬多多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怔怔的看著他,眼神裏的光都散開了。
袁大軍想起很多,小時候那個多多,總喜歡牽著他的手,受一點委屈都眼淚汪汪,下手擰他可黑了。後來再見還是喜歡靠著他牽著他的手,可是他和蘇尚武照樣這般呐,還喜歡抱尚武呢。不對啊,肯定哪裏不對了。
無章的混亂後,大腦總算緩下來。袁大軍一腳踩著臉盆站在淋浴下,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出現蘇尚喆垂著眼簾親吻他的一幕。帶著酒氣的柔軟似乎還停留在他唇上,還有顫抖的長睫毛,細致的皮膚和軟滑的舌頭。
袁大軍猛地睜開眼,對著自己刺蝟似的短頭發一陣猛搓,搓到最後低吼了一聲一拳打上水泥牆。疼痛如期而至,總算清醒了一些。
後天還有訓練,唔,得想想訓練的事了。
林峰最先注意到蘇尚喆的不一樣,他一個月來一次也沒有提到過袁大軍,有一次林峰問起,他竟然沒甚在意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蘇尚喆一個多月沒給袁大軍寫信了,也沒有電話。甚至有一次樓下的大爺過來喊他接電話,蘇尚喆直接端了水盆進了洗手間,讓大爺把電話給掛了。
這太不正常了,放在平時,哪怕是蘇尚喆正在衝澡,也會馬上套上衣服衝下樓等著接電話。
等到有罐頭從部隊飛過來,蘇尚喆竟然把包裹扔在陽台上碰都沒有碰時林峰想,哦,倆人鬧翻了。
大學生活總是很豐富的,不再把全部閑餘精力放在袁大軍那裏,蘇尚喆發現自己還有很多可以做。學校有很多社團,從自發組織的到學校組織的。從音樂到文學到醫學到體育,一樣不少
蘇尚喆發現一個騎行社,每年暑假都會從一個城市騎行穿越幾個城市到達或小鎮或山區的目的地;蘇尚喆還發現一個醫療隊,學校組織,每年暑假都會到山區或者是邊遠地區給與醫療幫助;蘇尚喆還發現,在這個製度嚴格半軍事化管理的學校,竟然每個月末都有一場學生組織的舞會,青春洋溢。
蘇尚喆在前兩者之間做了選擇,最後還是決定跟著學校的部隊去做好人。到山區的醫療隊成員都是學校的尖子生,並且已經到了大三大四大五,能夠獨立做一些診斷的。申請的過程並不容易,蘇尚喆為了曾加通過率,主動申請的是後勤。他們醫術再高,總要有個人管吃住吧。他是這麼想的,不過看樣子把自己是家中小少爺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好在最後雖然在期末考試結束後收拾行禮跟著大部隊出發了,學校帶頭人也沒有把他當作一個後勤人員來帶,而是一個普通的需要曆練的醫學生。蘇尚喆隻給家裏掛了個電話,就踏上了貴州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