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讚寒笑一聲,手指惡狠狠一戳佟庭烽,憎惡之色皆形於臉麵之上,就好像他們是宿與的仇敵,一見麵,恨不能喝他血,吃他肉。即便如此,尚不能解恨:
“請問,到底是誰先占了我的女人,致令她懷上你們佟家的骨肉,逼她勉為其難的嫁給這個所謂的佟家傳奇的……****弟婦就有道理是不是?
“請問,他娶了,沒有好好善待,終日在外聲色犬馬就是理所應當的一件事了是不是?
“再請問,偉大的佟大夫人,六年之前,你怎麼就沒有好好管著你兒子,別來染指別人的女人呢?
“既然如此,六年之後,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和所謂的大嫂上床?
“就算我和韓婧上了,又怎麼樣?我們本來就是一對……是你們聯合起來活生生把我們拆散的……
“最後,我還得問你一問,你又有什麼立場來喝斥我媽?
“三十年前,本來嫁給我爸的應該是我媽,你才是我爸我媽愛情裏的第三者,你才是那個應該被千夫所指的插足者。
“要不是爺爺老糊塗了,逼著爸去娶你,我爸怎麼會和我媽分手……
“今天的種種一切,還不是你當初強占別人老公才造成的。
“你們母子才他媽是奇葩,一個霸占了別人的男人,一個強占別人的女人,都不覺得麵紅臉熱,居然還有臉跑上門來,顛倒是非黑白。
“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沒完,這兩個耳光,我要是不替我媽不討回來,那咱們就鬧一個天翻地覆……你們憑什麼這麼欺負人?憑什麼?”
這番話,一句接一句,又快又利又狠,渾身上下逼露著一種被踩到老虎尾巴似的憤怒,令人無法插話。
佟庭烽將母親護到身後,冷漠的審視著,母親打人是理虧了,可這個平常沉穩自重的可憐人,也隻會因為常歡而失去常態,他自然得護著:
“好啊,事情已經鬧到這個田地,我倒要看看你還想怎麼鬧騰……佟讚,你要是敢動一下手指頭,你在佟家所得到的一切,會在一夜之間盡數被收回。你會被再度驅逐出境……這一次江家別想再來庇佑你……”
他也發下了狠話。
崔讚嗤之一笑:
“怎麼,你又想仗勢欺人了嗎?現在可是你們在私闖民宅,惡意傷人?”
道箭也似的寒光在常歡臉上掠過,從崔讚身上掠過,最後落到床上,寧寧睡的很香……何菊華會信韓婧和崔讚上了睡,佟庭烽不會,在看到這張照片,他是很驚怒,但第一反應,他覺得她是遭了崔讚的暗算,一股異樣急亂之情,在血脈之間飛流直躥。
他二話沒說就往這裏趕,母親的行動更快,而且還十分清楚常歡母子現居之地,先她一步,進了電梯,跨進了崔讚的家門。
他隻能心疾如焚的等另一部電梯下來,這一刻,看到寧寧的睡姿,他可以肯定一件事,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但這事,未見是崔讚幹的。在這個家裏,除了常歡,還能有誰從那樣一個角度,拍出那麼一張照片來?
“對於居心叵測的人,對於想破壞我家庭和睦的人,我們佟家人從來不會假以顏色!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那寒冰似的一睇,駭人無比,令常歡情不自禁就顫了顫。
“佟庭烽……你別逼我報警……你這是嫌佟家這幾天的風頭還不夠勁爆,那我們可以把它的了的更火爆一些……要不要,把你這些年幹過的醜事,通通往媒體上爆光一下……”
他厲聲威脅。
佟庭烽並不因此而受了挾迫,寒麵,聲音冰冷沉沉:
“那你信不信,你要是敢爆光,最後被眾矢的之的會是常歡。比起我那些所謂不幹淨的事,常歡做的那些事,更醜陋更肮髒……那已經被埋藏了三十年的醜聞,你如果想讓它浮出水麵,我願意奉陪,一定和你玩到底……”
崔讚突然語塞,因為他語氣裏的肯定,也因為母親臉上突然之間乍現的緊張。
十年前的醜聞?
那是什麼?
他想,那邊佟庭烽已經往床邊逼近過去,飛快的掀開被子,在看到她身上衣裳整齊的樣子之後,繃緊的那根弦,終於鬆下!
還好還好,崔讚至少沒有將“卑鄙無恥”四字的真諦給徹底演繹出來,這個人至少沒有壞到沒有救!
正想把人抱起來,何菊華衝了過來,咬牙道:“這種女人,難道你還想帶回家去嗎?”
“媽……她是我太太……我必須帶她回去……”
佟庭烽叫了一聲。
他媽媽,隻要一遇上和常歡沾邊的事,就會怒氣衝天,失去理的。
崔讚也攔了過來,實在想不通這個男人是怎麼想?
般人遇上這種事,肯定會衝去將那個出軌的女人,拎過來,狠狠揍一頓,可他好像並不存在這種想法。佟庭烽不是一般的人,他應該不會打女人,依照這人的脾的,應該冷淡的轉頭就走。甚至於,他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